文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吓到高门府邸那些娇弱的小公子:“据说早些年,人们道德高尚,比现在人好的多,男的不愿意效忠新君,宁愿一死了之。女的不愿意改嫁,也要上吊投井。你是为忠义节烈,还是看不上文蜀一介草莽?”
葛谨风心里慌得一塌糊涂,他旁观了几日,看出来她虽然节俭,但极其富有,不差自己的赎金。而且每年总有几个案子,是被绑票的交了赎金之后只还给一具尸体,谁会和强盗讲道理呢?连忙道:“当今大魏的王后也是二婚之人,谈什么节烈。草头天子能救民于水火之中,谁敢轻视大王。在下以为不可,只有三个原因。”
文蜀去过京城,见过天王携新皇后临幸承天楼与民同乐,那真是如花似玉、娇艳无比的一位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那美人是二婚的?咳。你说说有什么缘由。”
葛谨风本来就不想谈论继母,她确实娇艳清纯,二十岁时生过孩子改嫁做皇后,也才十四五岁模样。“寨主,原因有三,其一,我们和仙机井的小院中被围困时,外面的贼兵自称是恶虎寨。”
文蜀眉头一扬,双眸精光一闪:“我只当他们又冒充衙役,竟连我都敢冒充。”
葛谨风:“想必没把握将我们全歼,故意使借刀杀人之计。如不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太累赘,阿淼早就带人闯出重围,搬来救兵报仇雪耻,却要冲着你来。你我若不成亲,我能说一句公道话,从旁佐证此事与寨主无关。”
文蜀心说这世上哪有公道话,他可真是天真可爱:“你少不更事,他们会以为你被我所骗。”
“其二,阿淼虽然得寨主搭救,幸免于难,但他虽然是朝中官员,却没有杀县尹的实权。只怕在路上要被青龙庄的人追杀,回到京城还要下狱治罪,经历一番波折才能…取信于人。”阿淼会回去报信吗?天王能相信我被掠走吗?皇后会不会派亲信前来买我的性命,一切都犹未可知。
文蜀心说:这你才需要提供一些别的价值。
“其三,桑三郎已经是寨主的相公,他侍奉寨主并没什么错处,焉能无故下堂,倘若为了三郎没有如实传话这一点小事遣去旧人,也显得寨主薄情寡性。我亦良家子弟,虽尚未婚配,寨主才貌双全,我亦不敢夺人之妻,倘若做了…有辱门楣之事,无颜苟活。”你们这些人是要装作讲义气吧?
文蜀呵呵一笑:“很有道理。三郎往后专心当账房先生,忙过了这一阵可以回家探亲去,他乐不得如此。风公子可以趁机想一个化名,以免辱没门楣。压龙山年年办喜事,大黑山也得跟着办。他们是我的盟友,我这一年这礼金就得送出去几百两银子,牛羊几头。我不成亲弄回来点,就亏大了。老邬,去通知干娘筹备婚礼。”
猫儿:“那我呢?那我呢?”
文蜀道:“你去给青龙庄送喜讯。看看朱英作何反应。你最机敏,前因后果也听了,去吧。”
“好的喵!”
葛谨风气的想杀人,还想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讲道理。她专门选书生,不是什么看重文人,只是看重软弱可欺、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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