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葛谨风因其热情,感觉更加诡异,又要遮掩自己的弊端:“不敢劳烦尊驾,我自己可以更衣。”
桑三郎非但不走,还在旁边坐了下来,指了指竹编的屏风。知道她必要偷听,格外朗声说:“你去后面更衣,毛巾和恭桶都在那儿。公子,不是我夸耀,五姐是一位贤明的豪杰,她虽然不是男子,照样顶天立地,待人宽厚又和善大度,天下间多少男人都比不上她,也只有话本里的英雄好汉能与之相比。我在此地已有半年,受了她许多照顾、教诲,学了不少知识。你年纪小,来到她这样的人物身边,往后余生受益匪浅。寨主将来是有大造化的人物,也不知道谁能沾她的光,鸡犬升天。”
文蜀把金子都藏好了,靠在门口喝姜汤,辣的直吐舌头,暗自好笑,想不到三郎在背后这样看我。你既然知道我将来有大造化,何必常常摆出一副被贼所掠,身不由己的样子。
葛谨风有点迷茫,这样的奉承话不算高明,但为什么要跟我说?若是两军交战,抓了人这样美誉,是为了收买人心、招降敌人,我又有何用。是了,一定是寨主或她的亲信在门外偷听,这种‘有人在门外偷听故意引诱人说坏话’的伎俩太可笑了。上山路上看桑三郎脸上变颜变色,怕是有两样担心,又担心我取而代之,又怕有什么别的变化。可笑。
他抖擞精神,大概擦干了头发,用梳子略梳了梳,系着衣带从屏风后绕出来:“单凭寨主的气魄,那个敢小觑。况且美玉藏顽石,莲华出淤泥,仙机县乃是国运重地,文寨主将来必然飞黄腾达、发迹变泰。”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发烧……改的有点慢了。
第11章 .八百两(大修)
葛谨风穿着干净暖和的衣服,喝了一碗姜汤辣的浑身冒汗,又挨着书生在条凳上坐了,等着喝羊肉汤,低声问:“三郎,方才只顾听你夸耀寨主。竟忘了问贵姓高名。”
“不敢当。我姓桑,桑柳榆槐的桑。贱名植。”三郎在桌上比划了一下,矜持的说:“是寨主的相公。”
葛谨风想起文寨主的传闻,据说她贪欢好色呢。看桑三郎只是文弱书生,不像有多大本事的样子:“好名姓,木直中绳,当为栋梁之才。”
他看向文蜀,这位寨主垫着脚尖蹲在门槛上,这门槛并不圆润平整,还有些许缺损,只有两个脚尖踩得住,手里还拿了一块足有烧饼那么大的实心铜饼,两个指头拈着,接住了又抛起来,拿在手里玩。看着都有点吓人。
桑三郎渐渐有些羞惭:“岂敢,岂敢。风郎是郁金府人士?”
“是啊,这次奉命出来取水,不料县尹…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家兄险些丧命,若不是寨主搭救及时,我也只好投井,或许能沾点仙气,尸解成仙。”葛谨风说到这里,稍微有点惆怅,倒却也云淡风轻,生死本没什么区别,十年亦死,百年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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