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下马石拴马桩一应俱全,入内则更加温暖,腊梅树上嫩叶繁多,桃李花苞满枝头,迎春花开的极盛,隐约有些败相。
葛谨风慢条斯理的捻着一串又大又圆的珍珠手串,手串上有几颗降仙香,飘荡着淡淡的香气,这是天师所赠之物。在这里翻看县志,看到不少稀奇古怪、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
正在这里看书,前面听一阵喧哗。
金童出去看了看,回来禀报:“公子,还是那庄寨赌斗,县尹去做了见证。卧虎寨的文寨主凌空飞渡,踏着水面飞了十丈,叫人看了害怕。县尹吓得两股颤颤,刚刚被人抬回来了。公子也不用装模作样的过去拜见他,他现在也没心思见人,一心一意在被窝里害怕呢。”
公子的服饰、玉佩、革带、所用的器物皆非凡品。此地的人再怎么鄙薄,也识得美玉、白陶、犀牛带、朱红英、金得胜。知道他这位公子虽然语焉不详,却是老姓,不是新姓,绝对不敢得罪。
葛谨风暗自恼火,表面上叹了口气,继续读书。
葛淼在旁边发出嗤笑声。
看县志到入夜,回到德升老店里,公子上楼咬牙切齿的生闷气去了。
阿淼问的更详细:“这倆山头如此嚣张,县尹就不吭声?”
店家:“客官,这是常有的事,一年到头打生打死,互相劫掠,争锋斗气。俩山头上的狗见面都咬一顿。县尹想管也管不了,庄主寨主有飞天遁地的本领,除非南柯府调兵来围困。”
阿胡不屑一顾,大部分寨主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这一路上杀了四个寨主了,一个比一个能吹,其中一个是说书先生讲江湖好汉的故事讲的太多了,一时上头,凭着满口义气和亲自传颂武艺,占山为王四五年。“青龙山上,老少几个?”
店家抱过酒坛子来给他们斟酒:“原是父子三人,老庄主名叫朱铲,大郎叫朱英,二郎叫朱雄。前些年二郎出门游学去了,如今还有父子二人。”
阿淼伸手盖住酒碗,并不指望这人能说出什么地形:“他们父子三人有多大本领?师从何人?”
这都是公然宣布、公然吹嘘的消息,江湖中人要扬名立万,有一半靠广交朋友,互相吹捧,他当年没跟随天王时,就有这样的计划。
店家殷勤的给其他人斟了一圈酒:“老庄主曾在小人店里会朋友,听见只言片语。听说曾在福王府上做武师,能耐太强得罪小人,被逐出王府,拖家带口来到此处。两位少庄主武艺超群,大郎使白缨枪,步下马上的功夫人见人夸,二郎更是文武双全。”
另一个侍卫阿胡嗤笑出声,和同伴一对眼色,心说但凡没什么本事的人,都这般吹嘘。但凡赢过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必要罗列成串,叫周围人不住口的念叨,凭真本事扬名立万的家伙不多。
阿淼又问:“恶虎山上,老少几个?”
店家:“哎,这就难说了。一开始是师徒两个,可从来没见过那做师父的,只有文蜀一个,还有她干娘和表叔,没有亲眷帮衬。寨主叫文蜀,蜀地的那个蜀,进城巡城时只听左右亲近的对她叫五姐,旁人叫她大王。本事…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使一把金背大刀,当面交战时,侥幸砍了朱少庄主的一只耳朵尖儿,被老庄主杀败了,险些丢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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