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喉咙中轻哼一声,随即扬声道:“贾耀,我再问你一次, 你说未时一刻,你就在案发地,是否属实?”
贾耀见外面喧闹的话偏向自个, 瞬间也有了底气,骨子被宠坏的劣性就冒了出来:“自然属实, 难不成我你在别处瞧见了我?”
沈镜低垂着眸子,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我是没有,可有人瞧见了。
恳请大人传聚德赌坊的人,一问便知。”
即便王县令没有拍惊堂木, 外面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外面自然有认识贾耀的,贾耀平时除了向贾氏要钱才会回家,平日里根本不沾家。
这与贾氏一同出现在案发别院里,倒是让人有些怀疑。
王县令看了一眼贾耀,贾耀脸上的心虚,别人瞧不见,他坐在上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开始打鼓,难不成这贾氏真的不是林氏所杀?
一旁的师爷闻言,拿笔的手都开是抖了起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脸色也颇为苍白。
只是王县令现在一心想着,若杀人的真不是林氏,那沈镜也不会因这事恨上他,那他与沈镜便也不会结怨。
自己儿子这事说到底也不能全怪沈镜,要真这么算起来,那不是应该算在夏先生头上?
王县令心里快速转过这些弯弯绕绕,说到底他自己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吩咐一旁的官差:“去将聚德赌坊的人带来。”
官差不用跑,聚德赌坊的人就在外面。
至于他们为何出现在这,只有沈镜知道了。
来人一共有四个,一个聚德赌坊的管事,剩下三个是打手。
王县令:“你们可在未时一刻见到过贾耀?”
那管事笑着说道:“回大人,见过见过。这贾耀是咱俞州几家赌坊的常客,若说平时小人不敢打包票这一天里什么时候见过他。
但今日却是可以肯定的,这贾耀前些日子刚又欠了一笔赌债,今日又输了三两银子。
赌坊里都是有规矩的,他这样的自然要打出去,加上之前欠的,已经二十两了。
所以小人就让赌坊里这是三个打手教训了他一顿,那时刚到未时。
咱们赌坊给打手供饭的点就是未时,当时他们仨正端上饭,就被我叫了出去。
小人虽没掐着时辰,但也打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贾耀是老油子了,小人也只是给点教训,真打坏了,咱也找不到人要银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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