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鱼饭生意每日用鱼大约在四五十斤, 若是去码头拿鱼,短时日内成本自然有些高。
苏攸棠显然是与沈镜想到一处了,询问道:“大哥每日从码头拿多少的鱼?”
陈云堂:“往日里只有七、八十斤, 这段日子阿福兄弟买的越来越多,现下每日拿个一百来斤。
原是只有节气的时候才会拿这么多,这些日子有阿福兄弟的照顾, 倒是像过节一般。”说着高兴的笑了笑。
苏攸棠有些惊讶,即便是按每日一百斤算, 那陈家也才赚六十文。
这一家子都依靠这个吃饭,哪里够花销的?
而这六十文还是在生意好的时候才有,平日里也才不到五十文。
她记得阿福做脚夫一天也是赚个四、五十文钱,难怪陈家日子过得如此紧凑。
不过话说回来, 这卖鱼除了放了些押金出去,倒是不用本钱,也难怪俞州城有如此多的鱼贩。
苏攸棠:“阿爹、大哥,阿棠想与你们商量这每日送到沈家的鱼。”说着看了沈镜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又继续道:“娘与夫君自是不愿白拿鱼回去,阿爹又不想收着鱼钱。
不如折中一下,我与夫君也不直接从码头拿鱼。
阿爹与大哥每日从码头多拿五十斤左右的鱼,咱们四六分利,沈家拿四陈家拿六。”
陈云堂许是还没反应过来,默默点着手指算了一下,才扬声道:“那怎么行?这不是我们占了亲家便宜?”
苏攸棠真想说这陈大是个榆木脑袋,这明明是双赢,最多也是沈家占了利。
可在陈云堂眼里,这不是变相让沈家替他们陈家卖鱼,然后他们陈家还拿了大头。
苏攸棠将其中的道理又与他说了一遍,如此一来沈家不仅没了买鱼的成本还能从中赚取一些银子,就差没把沈家说成说无本万利了。
陈云堂听了半天才转过弯来,虽然这鱼摊生意都是他做主,可遇到这事他还是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了陈父。
苏攸棠瞧见他的这动作时,心中咯噔一下。
啊这,她刚刚为了劝陈云堂同意,可真是不遗余力的说沈家从中获得的好处。
陈父心里,会不会觉得白养这个闺女了?心心念念的只为沈家牟利。
然而苏攸棠真的想多了,有陈云堂这个儿子在,陈父的想法也与他没多少偏差。
陈父不善生意,却也不是真的傻,苏攸棠说的这些,短时日内的确是沈家获利。
可从长远角度来看,沈家的这做鱼饭的生意才刚起步,往后用的鱼只会越来越多,那时再与陈家分利,纯粹是拉拔陈家了。
若要说沈家这生意刚起步,谁之后往后如何?可陈父觉得只要有沈镜在,沈家生意定然差不了。
至于苏攸棠想的那些有的没的,他压根没想到那里去。便是想到了,他也是没觉得女儿向着沈家有什么错,毕竟她以后的日子是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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