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致的爱意,散落到生活的每个角落,祁野并非是不知道。
他每天还没醒就能闻到厨房煎蛋糊了的味道,也时常下班一出办公楼就能看到顾流寒立在门口。
向来不喜欢被感情束缚的他,头一次,有一种如果能一直跟这个人在一起就好了的想法。
但顾流寒最近的古怪,也让他有点看不明白,比如每天必会拉着他出去散步,忽然对下厨特别上心,竟然还邀请他一起打游戏。
顾流寒变得,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祁野思忖着找他聊聊,到底是怎么了,但一直不得空。
虽然自从祁棠来了公司后,他的担子减轻了些,但还是忙。
特别是祁棠的身体不太好,祁野怕他过于勉强自己,便一直在旁边盯着。
这天两人正讨论着竞标赛的事情,秘书忽然来说,有个女士来找祁棠。
祁野眯了眯眼,放下手里的笔。
不用问就知道是祁棠的妈妈,从祁棠来科研集团后,这不是祁母第一次找上门。
祁棠也有些为难:“哥,我……”
“去吧。”祁野头也没抬,只朝他挥了挥手。
但当祁棠走出门后,祁野又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祁棠走进茶水间,屋里只有祁母一人,她手里拎着个保温盒,端坐在那里一副高傲的样子。
虽然家里破产了,但祁母仍然跟以前一样,穿金戴银,打扮上甚至更加奢华了,但却掩不住她憔悴的面容,以及一双因为干活儿而变得粗糙的手。
“妈。”祁棠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祁母淡淡地点了下头,把保温盒递过去:“特意给你做的。”
祁棠只是看了一眼那盒子:“这次又有什么事。我先明说,我没钱了。”
这话让祁母身子一僵,脸色当即变得难看:“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屋里静了片刻,祁母又说:“我问你要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上次你弟弟要去留学,你不给钱就算了,可是这次不同。”
“这次妈听说有个高级宴会,去参加的可都是名流,虽然你爸不在了,但妈总也得想个法子,去那个宴会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凭你爸以前的人脉拉点投资。”
祁母叹了口气:“跟你大伯都说好,到时候这钱就投进他的公司,咱们一家就当是入股了。等攒够了钱,你和州州再自立重新开公司。”
祁棠垂着眸:“所以你问我要钱是干什么用的。”
祁母眼神闪烁了下:“拿去送礼。你弟弟…妈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求求你,让他去留学吧,他好不容易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也不希望看他继续消沉下去吧……”
祁棠没吭声,只是袖子底下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