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姜姑娘被人断了饮食。”
萧云砚:“假的。”
“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在表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姜姑娘重要。”
莫惊春愣了愣:“你试探我?”
萧云砚摆手示意他离开:“愿者入局罢了。”
他已经知道答案。
在没有摸清姜昭的心性前,萧云砚是可以由着莫惊春单相思的,可一旦知道那个姑娘并非所表现的那样单纯,萧云砚就必须有所防范。
未免出现姜昭利用莫惊春的事发生,萧云砚决定先试一试莫惊春的忠诚。
答案总是在意料之中。
是莫惊春先不信他,听着一些假消息就认定了他的残暴。
且不说姜昭,便是萧绥,自他入死牢起,也从未被苛待。
萧云砚自己就是从水深火热里走出来的人,等他手里拥有了权势,他只会更加谨慎,而非滥用。
但他不怪莫惊春。
因为在莫惊春和陈愿之间,萧云砚也会先选择陈愿。
青年走后,殿门再次重重合上,隔绝了屋外所有的光线。
萧云砚挺直的脊背一松,靠在椅背上,头往后仰,眼底难得的有些茫然。
都说做天子的人多疑,现实却是,一旦被推到这个位置,不得不谨慎小心。
萧云砚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他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陈愿手里。
他给足她机会来杀他。
只要她好起来。
……
静宣殿,雀儿在洒扫。
陈愿靠窗而坐,盯着那株玉色海棠若有所思,她用指尖轻碰,发现有水色的灵力漾开。
“雀儿,你能看出异样吗?”
陈愿问来回忙碌的小姑娘,雀儿瞥了一眼:“就是朵花。”
陈愿了然,这朵花的灵力只有她能看见,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空隐的化身,她与师父同出一脉,气息相近,能感受到。
陈愿没有声张,待夜深时分,她阖紧门窗,连烛火都未燃,只借着腰侧明珠的光,走到海棠花前。
陈愿咬破指尖,滴了些血上去。
玉色海棠吸收精气后果然发生了变化,隐约长成一个小人的模样,穿红白交织的鹤氅,道士发髻,雪发少年颜。
正是缩小版的空隐。
陈愿握紧了拳头,想砸上去的时候,小人儿先开口说话了:“乖徒弟,师父对不住你。”
陈愿垂眼:“把徒弟当棋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师父。”
空隐自知有愧,在花瓣上盘腿而坐,解释道:“是师父之过,可是阿愿,连我自己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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