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她一动也不动,慢慢的连思绪都不再活络,她整个人从身体到思想再到灵魂,都开始腐朽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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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死牢里重见天光。
萧云砚没有死。
太医说,胸口那处伤偏了三分,只是造成了他假死的症状。
剑偏三分,可致假死。
这还是空隐手把手教陈愿的。
她是想让萧云砚恨她,但没想让他死,哪怕他大号是神明,她也不敢对他的小号动真格。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女人一旦心疼一个男人,那她就完了。
陈愿此刻就差不多。
萧云砚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是保持原样蜷缩在角落,大红的嫁衣沾染灰尘已经发黑,发髻上的金簪步摇也被摘除。
三千青丝散乱,衬得她苍白的脸颊更加没有血色。
两天里,陈愿滴水未进。
她也没有睡着。
以至于再见萧云砚时,还以为是眼花带来的虚影。
萧云砚是一个人来的,掌事公公李联守在死牢外。
陈愿没有开口说话,她的手指背在身后,摩挲着墙面的刻痕,这些刻痕应该是早年萧云砚留下的。
每在死牢待一月,少年就会用碎瓷片刻画出一道痕迹。
他待了七年,近百条划痕。
这些划痕好像刻在陈愿心里,她想,这或许就是神明历劫时必经的磨难吧。
俗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陈愿心里也苦。
她攥紧指尖,耳廓微动,听着萧云砚从门边步步朝她走来。
少年的步子有些虚,他恐怕是刚醒就来见她了。
陈愿想着,忽然一双漂亮的手伸过来,手指修长冰冷,钳住了她消瘦的下巴。
陈愿被迫抬眼,与萧云砚对视,她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恨。
陈愿反而松了口气。
任凭谁被刺伤心口,都会怒而生恨吧,哪怕是被心爱的人。
越是喜欢,越是失望。
陈愿要的就是失望,可萧云砚还是给她机会,他问她:“为什么?”
“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那天发生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陈愿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哑声道:“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杀你。”
“在你最喜欢我的时候,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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