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开合,过堂风短暂停留。
少年往后坐回圈椅里,揉了揉两眼间,未过多时莫惊春就到了。
他回禀道:“陛下,你父皇交给空隐保管的遗诏,经我核实,确实在陈姑娘手里。”
萧云砚手上的动作一僵。
莫惊春又道:“我还发现,陈姑娘给绥王递了一封信,兴许是关于遗诏的事。”
萧云砚垂着眼,没有说话。
额前细碎的发丝几乎遮住少年眼底所有的情绪。
很久后他才说:“次次都是,她连原因都没说,就先选择了别人。”
莫惊春道:“陈姑娘肯定有苦衷。”
萧云砚抬眼,嘴角扯出一个笑:“既然她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她好了。”
莫惊春微怔,苦口婆心劝道:“这不是闹着玩,你别赌气。”
萧云砚道:“只许她瞒着我,不许我瞒着她吗?”
莫惊春:……
某些时候,已经是天子的少年的确挺幼稚的。
“可是陛下,你就不怕陈姑娘知道你另娶她人后伤心吗?”
到时只怕哄都哄不好。
萧云砚摇头:“假如我告诉阿愿,她一定不会同意我娶姜昭,就像不同意陈祁年求娶姜昭一样。”
也许在她那里,姜昭只有嫁给萧绥才算圆满。
这是萧云砚的猜测,但也不是全无根据,知道陈愿来自异世,不得不保护萧绥避免他受伤后,萧云砚开始回顾陈愿从前的一些举动。
尤其是最初在徽州时。
无论是在校场练习射箭,还是在花灯节上两两分开,陈愿的种种表现都说明,她想做红娘。
牵萧绥和姜昭的线。
这要让陈愿知道他会娶姜昭,那她肯定一万个不同意,哪怕他的初衷是想拿到玉色海棠,替她治病,让她留下来。
就像从前安若的事,他只是告诉陈愿安若进宫了,陈愿就破天荒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那时起萧云砚就想,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宁愿一个人承担。
至少目前来看,当务之急是拿到玉色海棠,其他的麻烦都可以慢慢再解决,她的身体却拖不起。
陈愿一次又一次的昏迷让萧云砚不敢轻慢,总是提心吊胆。
和她的性命相比,任何事情都可以妥协,哪怕她不喜欢,她讨厌或是怨怼,他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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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愿确实给萧绥写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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