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饮,而是不能饮。
他的确惹不起萧云砚。
怎么说呢,在苗疆蛊术一事上巫梵也自认为是个天才,没有叛出生苗一族时,他也算年少成名,有望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下一任最年轻的巫医祭司。
只可惜他碰到了圣女蛮月。
这事儿不提也罢,但从最近几次与萧云砚的斗法来看,那几乎靠着古书无师自通的少年,在医术蛊术两途上的天赋不可估量。
巫梵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深不可测的后起新秀,也无意再为自己树敌,甚至隐隐觉得,他和萧云砚有共同的敌人:蛮月。
巫梵收回目光,他看见这铃铛在陈愿身上时都尚且惊讶,要是被圣女蛮月看到,又该是怎样的场面呢?
这热闹想想都有趣。
巫梵对眼前冷静自持的少女说:“阿愿,那圣女和你是同一种漂亮,皎若云间月,皑如山上雪,你可要当心啊。”
陈愿弯唇:“别套近乎。”
巫梵邪邪笑道:“好,陈姑娘,我算是发现你跟蛮月的区别了,你比她直接爽利多了。”
陈愿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她余光盯着巫梵腕间的小蛇,心存警惕。
巫梵见状抬袖,让小蛇钻了进去,说:“你曾经杀过我一次,我也让胭脂赤练蛇咬过你一次,一来一去,我们不是扯平了吗?”
“陈姑娘,我并不介意多你一个朋友。”
“谢谢,我介意。”陈愿身法灵巧,绕过巫梵后踏上台阶。
周围护卫试图拔刀,被巫梵抬手阻拦,他看着陈愿的背影道:“阿愿姑娘,姜昭也许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你多同她叙叙旧吧。”
陈愿回眸:“你说的不算。”
有她在,昭昭一定无恙。
听言,巫梵低笑出声,烧哑的嗓音并不好听,甚至带着嘲弄的意味。
“没想到陈姑娘的血甜,嘴也甜,还不求回报护着心上人的未婚妻,我要是萧云砚,我也选你。”
“可惜你不是,也轮不到你。”陈愿话落,转身关上房门,也将巫梵留在屋外的太阳下,他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唯独没有真心话。
陈愿垂眼,深吸口气才走向临窗的床榻,这里背阴,日光没有透窗照射进来,姜昭笼在暗影里,抱膝对着墙面,还以为是巫梵去而复返。
陈愿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姜昭起先以为是幻听,她缓慢回头,揉了揉眼睛后,才起身走下床,紧紧抱住陈愿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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