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山观虎斗才是上上策。
小太监听言,忙甩了自己两个耳光。高奴叹息一声,低声耳语道:“你拿我的牌子出宫一趟,想办法给玉娘递个信:一定要让殿下阻止高盛和北陈的联姻。”
一旦高家和北陈结盟缔约,殿下想要上位,就更加困难了。
小太监点点头,又道:“师父,据宫外的线人回禀,咱们殿下好像真的对北陈长公主有意,您看?”
高奴目视前方,难免有些忧虑,那孩子从来不与旁的女子亲近,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无妨,但殿下大业未成,何以为家?
高奴忍着腿脚传来的痛,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到乾元殿时,萧元景正与萧绥临窗而坐,相约手信一局。
白子与黑子在檀木桌面上厮杀,年轻的帝王笑道:“小皇叔,你被包围了。”
萧绥淡淡勾起唇角:“未必。”
他抬袖落子,两根手指一捻,给他年轻的皇侄上演了什么叫“倒脱靴”,什么是向死而生。
萧元景懊恼道:“侄儿输了。”
萧绥含笑,起身告辞道:“陛下的意思臣听明白了,府中还有些私事,就不再叨扰。”
萧元景颔首,重复道:“那几名臣子贩卖私盐,搜刮民脂民膏,实在可恶。”
萧绥拱手应下,侄儿的意思明显是想借他的手去和高氏抗衡,毕竟那几位作恶的大臣,全部背靠高盛的父亲。
萧绥虽不愿参与朝廷党派之争,也无意与姜氏结盟,却还是不可避免被拖入局中。
把他拖进来的,不是人人想要的权势,而是最普通的老百姓。
青年笑着摇摇头,从高奴身边走过,还不忘扶了这位跛脚的太监一把。
哪怕是高奴这种工于算计,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若萧绥有心争夺,萧云砚的机会几乎很渺茫。
没人比萧绥更得人心。
那是青年发自骨子里的修养,与他是不是皇室并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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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绥出宫后,再次走在朱雀大街上,正好迎面碰到欲入宫的少年。
他停下脚步,看着萧云砚走上前,淡声问道:“阿愿身体如何?”
“她很好。”萧云砚说。
萧绥放下心,又道:“你似乎没休息好。”他盯着少年眼底泛青的痕迹,因为萧云砚肤质白净,就格外的明显。
“多谢皇叔挂心。”
少年总是很礼貌,也很疏离。
萧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身后有朝臣陆陆续续从宫门内走出,他们议论纷纷,说的竟都是关于三日后的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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