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真羡慕昭昭,能拜殿下为师,不像我,只能想想。”
萧绥抬眼,有些尴尬。
姜暄又道:“我自小就仰慕殿下,一点儿不比妹妹少。”
萧绥搁在膝盖上的指尖蜷缩,尴尬得无以复加,还要不动声色说一句:“我知道了。”
“殿下,你渴不渴,要不要吃点心,我这儿有……”姜暄开始翻马车里的茶点。
萧绥深吸口气,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关于比武招亲,姜三公子是怎么想的?”
“那自然是参加呀。”
姜暄在萧绥面前就像个乖学生,没有一点藏私的意思,脱口而出,说完整张脸当即泛红。
萧绥轻轻咳嗽一声,旁敲侧击问道:“是…需要报名吗?”
姜暄点头,说:“按照正规的流程是这样,用以核对身份,安排比武的对手,但若是武艺高强,直接上台便是,也不怕丢脸。”
姜暄小声道:“但我不行,所以只能按部就班,对了殿下,您能和我说说当年渡水战役,您是怎么以少胜多,力挽狂澜的吗?”
萧绥的心思还在比武招亲报名上,没脑子直接道:“嗯。随便打。”
姜暄:“???”
这就是天纵奇才吗?!
妹妹啊妹妹,哥哥更崇拜绥王殿下了。
把偶像顺利送入宫城后,姜暄提起纸笔,记录道:乾元初年,七月末,绥王殿下归朝,乘坐我的马车,同我说了超三句话!!
可惜我激动得不能自已,未能请绥王替我的新作提序。
写罢,又画了个萧绥的小像。
青年身姿皎如玉树,最简单的玄衣也穿出了矜贵漂亮,陈旧的玉冠不仅未损他的风华,反而因为人本身而跟着沾了光。
一个背影,万千故事。
姜暄合上小册子,安逸了。
·
驿馆大殿的宫灯重新亮了起来。
陈祁年掀开薄被,赤脚走在铺满月色的地板上,一路走到了臣下李观棋的居所。
李观棋房间里的灯昼夜不灭,隔老远都能听见木匠干活的声音。
陈祁年见怪不怪,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在机关器械中忙碌的青年,他口不能言,手下的活儿却做的漂亮。
李观棋曾拜于工部尚书门下,学了些机巧之术,他为人甚少朋友,整日里宅在府中不出也是常有的事,每每如此,都在捣鼓他自己的设计和发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