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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脸色绯红,头一次狡辩道:“明明我也关心阿愿姐姐。”

“听师父说,她一切都好。”

盼雪却不认同:“奴婢总觉得绥王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他性子隐忍克制,从不会让姑娘为难。”

姜昭停下脚步,望着这座人潮川流不息的小城,叹了口气:“听三哥说,师父年少时当属金陵城里最耀眼的儿郎,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敢与日月争辉。”

盼雪了然,姜三公子姜暄是极其崇拜萧绥的。又听自家姑娘道:“可惜我同师父之间隔了七年,倘若我早一些出世……”

倒也配得上风华正茂的他。

少女深吸口气,藏下所有隐晦心事,她喜欢徽州的月,但同样不能凭借私心,带回金陵去。

月亮就该高高挂在天上,清冷如初,能借得几缕光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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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陈祁年携李观棋来到南萧金陵,入住专属驿馆。

近一月将养,少年脚上的伤已好,一下就踹掉了轮椅,对亭中品茗听琴的官袍青年说:“李观棋,好雅兴呀。”

青年淡笑不语,朱红色鹤纹官袍与身后的竹林映衬,他摘下乌纱帽,搁在汉白玉桌面上,意思是太子殿下想撤了我随时。

臣下巴不得被贬谪。

少年冷哼一声,抬脚勾起地上的小石子,踢到湖中,阴阳怪气道:“你要是真的无欲无求,就不会随本宫来南萧,也不会亲手画出本宫姐姐的模样。”

李观棋莞尔,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字:你知道就好。

若非为了故人所托,他早就不干了。

陈祁年气不过,抬起袖子把他写的字擦干净,重新写道:“本宫要替姐姐寻门亲事,你意下如何?”

李观棋指尖微凝,一杯茶水倒过去,盖下了这些荒唐言。

“是真的,就在南萧。”陈祁年重复,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笃定说:“本宫要让姐姐在这里落叶生根,彻底绝了她回北陈的念头。”

听言,五官天生温柔的青年冷下脸,一字一句写道:为什么?你就这般容不下她?

陈祁年一言不发,单薄清瘦的肩膀微动:“是又如何?”他话音将落,没忍住牵扯出一声咳嗽。

七月的风已经很和煦温暖,少年的身子却一如既往的羸弱。

李观棋随手丢过去搁在石凳上的披风,接着写道:殿下该吃药了。

陈祁年张了张唇,复而笑道:“好……”

可是,没有用的啊。

少年侧过脸,掩去眸底复杂神色,招手唤来宫人,就着两块糖吃完一小碗发苦的汤药,擦擦嘴道:“把母后的食盒拿过来,本宫要出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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