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若没有对萧元景动杀心,因为她的目标是罪魁祸首高太后,她要杀掉萧元景的生母,以慰安家的亡魂。
在爱人与亲人之间,萧元景必须做出取舍,根本无法两全。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青年微微弯唇,伸手抚了抚安若的发丝,说:“出来吧,我去写封信,不烦着你了。”
安若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避免萧元景低头吻上她的唇,青年低笑一声,薄唇蜻蜓点水,碰了碰她白皙光洁的额头。
“我问过御医,房事过度对你不好,这几日我都不会再碰你。”
他坦荡如斯,反让安若脸红,不禁说道:“陛下应当知羞。”
“要那玩意做什么?”萧元景卷起衣袖,边落笔边道:“我错过了你那么久,没功夫去害羞腼腆,只想与你岁岁年年,耳鬓厮磨。”
安若被惊得说不出话,她到底是世家小姐,连喜欢都不敢轻易言说,也不似陈愿那样武艺惊艳,能坦坦荡荡直接报仇。
安若空有女儿家的柔弱,想杀高太后,唯能利用萧元景的喜爱。
她委身于他,在合欢时紧闭双眼,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恨。
安若怕萧元景知道后喜欢就淡了,她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只能步步试探帝王的底线。
譬如此刻,她状似无意问道:“陛下写的什么?”
萧元景没打算瞒她,拎起信纸走到床边,递给她看。
安若扫一眼就知道了大概,这封信竟是送去徽州,寄给萧绥的,问他能不能快点来金陵。
萧元景早就请了这位年轻的皇叔回朝,来参加他的及冠礼。
一开始他只想由男性长辈为他及冠,后来却是希望皇叔的到来,让一直对萧绥有所忌惮的高太后分出心神,少关注后宫之事。
如此一来,安若才能周全。
虽然是利用了皇叔,但萧元景没有实权,只能如此制衡。
另一方面,他确实是想让萧绥看看,连皇侄媳都有了,皇叔还是个孤家寡人。
萧元景之所以在及冠前跟安若同房,一是实在喜欢,不可能无动于衷,二是他不想跟萧绥一样,及冠了都没个女人。
若非母后同皇叔水火不相容,萧元景真的想给萧绥指个王妃。
他太明白守身如玉的难熬了。
所幸一切都值得,萧元景跟表哥高盛不一样,也学不来高小侯爷的将就跟来者不拒。
萧元景重新走到桌案边,用残余的墨在纸上写了个龙凤飞舞的“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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