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安若推门而出。
陈愿当即起身,示意安若戴上帷帽,又道:“你不要怕。”
玉娘连连笑了起来。
“两位姑娘莫慌, 我随手揭了一张画像回来,你们且看看。”说着从怀中掏出折叠的宣纸。
“不过依我看,安若姑娘同画上女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美。”
陈愿接了过去, 展开一看。
卧槽?
这五官, 这眉眼,不就是镜子里的另一个我?
少女清冷的眸子染上些许惊慌, 捻紧画像问玉娘:“确定没搞错?”
玉娘点头:“街上贴得都是,姑娘随便出去一看就知。”
陈愿:“……”
笑死,竟然是要我?
陈愿将画像递还给玉娘,确认面纱系紧后,才转身跨向门槛,就算是死,也得让她死个明白。
她心里藏着事,注意力就不在路上,等到撞上人了才后知后觉抬起头。
半开的宅门后,从静宣殿回来的少年负手而立,眼睁睁看着陈愿撞上来,撞得他心头闷响。
他不躲不避,笑望着她。
“说了要小心看路。”
陈愿下意识轻揉额头,有些委屈道:“怎么才来金陵一天,大街小巷就都是我的画像?”
她以后还怎么在这混下去。
萧云砚往前迈了一步,陈愿只好后退,眼睁睁看着他合上宅门,说:“先避避风头。”
“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你的好弟弟陈祁年出卖了你。”萧云砚结合影卫传来的消息,如此推测。
一提陈祁年,陈愿的目光就冷了几分,她随手扯过少年卷在袖子里的画像,认真看了起来。
这画像虽是临摹的,但与原稿有九成像,且都是用的炭笔细细勾勒,通过黑白明暗将人物展现得栩栩如生,俗称“素描”。
陈愿冷静下来,在当世懂素描之法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那个人了——北陈新晋的状元郎,口不能言的李观棋李大人。
好家伙,李观棋你完了。
我把你当朋友,倾囊相授,你竟然把我当成行走的悬赏令。
让我的黑白照遍布大街小巷,跟个通缉犯似的,还是人吗?
陈愿越想越气,她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故人离心,甚至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