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打量这个姑娘,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却是眼窝深陷,面色蜡黄,被折磨得分外消瘦,她在明秋的身上辨认出了鞭伤,锐器挫伤,烫伤以及针眼。
这桩桩件件,都诉说着常老爷生前的罪恶。
陈愿掏出萧云砚曾给她的药膏,在明秋不反抗后,一点一点替她上药,她试图和明秋交流,对方却只会重复四个字——
玉面阎罗。
陈愿不想再为难一个饱经苦难的姑娘,她轻轻拍着明秋瘦得突出的脊梁,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唇是自己咬破的吗?”
——常老爷倒是讲究,哪怕把明秋身上的皮肤都弄伤了,也没有动她如花似玉的脸。然而明秋苍白的下唇瓣却有一道划伤。
陈愿盯着瞧了一会,得到的是女子接连的摇头。
不是她自己咬的……
那,或许她咬别人了?
这伤口越看越像指甲的划痕。
陈愿揉了揉太阳穴,她从府衙离开走在长街上,思绪还是一团乱麻,这个时候应该喊系统。
但这玩意儿根本不灵。
别人家的系统可能高冷,也可能话痨,再不济也和宿主相爱相杀,她这个不一样,是持续性装死,间歇性显灵。
陈愿早都习惯了,她轻叹一声,又觉得《凤命》一书的作者太偷懒了,玉面阎罗这种角色,她怎么能只字不提呢?
陈愿根本猜不出是谁。
她只能先将疑问搁置,全心全意考虑晚上花灯节的事。
要知道在原著里,男女主角就是花灯节定情,为了防止萧云砚横插一脚,陈愿必须要想办法把他弄走,省得误事。
不过,就他那骑射的水平,也想蒙眼射箭?还想拿第一名?
笑死。
这几日陈愿除了外出务工,就是陪姜昭练箭,怪只怪萧绥太忙,常常看不见他,陈愿只能接管起教姜昭的任务,每次她教的时候,萧云砚都要过来看。
偶尔他拉弓搭箭,还要展现一下他三脚猫的骑射水平,这可把陈愿笑坏了,作为一个还算良善的姑娘,她未免萧云砚误入歧途,箭箭空靶,还是决定教一教。
但你说他聪明吧,骑射一事他根本就学不会,气得陈愿都手把手教了,她近乎贴身指点,就差替他射出去,他还是学不会。
陈愿没见过这种朽木。
她越发坚信小反派的人设,这妥妥的“战五渣”,根本不带崩的。
陈愿只好放弃。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萧云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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