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经历过穿书这种事,陈愿才对灵魂转世深信不疑。
她看着宣纸一点一点燃烧殆尽,火光冲天带着刺鼻的烟火气,便下意识挪了步子,挡在身后少年的视线前。
萧云砚的防线被彻底击溃。
她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哪怕眉眼清冷,声音偏寒,甚至说不出好听的话,却总让人心头微暖。
他又想起前几日莫惊春问他,那个青年剑客说:你既然有我了,为什么还缠着阿愿姑娘?我的武艺并不比她差,也护得住你。
是啊,为什么?
他已经有了肯效忠于自己的贴身亲卫,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萧云砚细细思索,还是不明白,他知道怎么讨别人喜欢,却不懂喜欢别人是什么样的。
她说会教他,但目前来看,他离出师还有些遥远。
少年压下纷杂的思绪,在祭坛清扫干净,人群依次散场时,他从拜垫上起身捉住了少女的手腕,别扭又生硬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陈愿忽地一笑,眉眼间光华流转,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前这小反派也同她道过谢,但都是浮于表面的客套话,哪像此刻,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陈愿收回手腕,转了转说:“也没什么,就是有点酸。”
萧云砚很上道,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罐活血化瘀的药油。
他想解开她系在左手腕的红布条,帮她上药,却被陈愿躲开,她拿过小药罐,握在掌心往前走,说:“不劳费心了。”
……
回去的路上,萧云砚碰到了莫惊春,他按少年的吩咐联系了在山脚下候命的影卫,并带来一封信。
“好像是同你未婚妻有关。”蒙眼剑客耳廓微动,试图从细碎声响中听出萧云砚的情绪。
少年轻挑眉梢,阅后即焚。
信中无非是姜昭在绥王府的日常,今日学了什么,明日去了哪里,包括她和萧绥之间的谈话。
师徒二人都是知礼守节的人,举止挑不出错处,唯一意外的是姜昭这样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竟然选择了学射箭。
据说是和绥王之间有赌约,倘若姜昭能够学有所成,萧绥就在清明过后的谷雨那日,带她去参加徽州的花灯节。
花灯节除了点孔明灯,还有蒙眼射箭的环节,最后的赢家能得到一件稀有藏品,往年都是历代名家的画作。
姜昭是爱画之人,自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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