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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反派,这小脑袋瓜就是好使。

她恢复冷静,随口说:“是扮过,家中男丁单薄,女儿家也要顶起半边天,如果可以我也想穿华服,涂胭脂戴耳珰。”

这句话真假掺半,萧云砚认真听了,倒也记在了心上。

他见山路漫长,怕自己昏睡过去,开始絮絮叨叨讲故事。

讲的是表兄萧遇之的白月光。

在成为秦楼主人之前,这位永平候世子也有过一个心爱之人。那时的萧遇之顶多纨绔一点,他洁身自好,心心念念想把青梅竹马娶回家。

小青梅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初月,是徽州富商江氏的小女儿,模样生得白皙清秀,说话温温柔柔,是那种你稍一撩拨她就会脸红的姑娘,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难以抗拒的类型。

就如萧遇之那样轻佻张扬的公子哥,也败给了一个称不上是美人的江初月。在外人面前,萧遇之言辞放荡举止不羁,喝酒打架样样都会,可他见初月的时候,从不带着酒气,也从不在她跟前动手。

因为喜欢,萧遇之从未做过轻薄之举,他只是将心意告知好友,又带着初月去见他早已出家的母亲,甚至连婚宅都悄悄买好了。

买在离江府不远的东街巷,方便初月回娘家。

东街巷还开设了好几家茶馆,楼里边时不时有说书先生讲故事,什么才子佳人宫廷秘辛,萧遇之能听得睡过去,但初月喜欢。

他其实是一个没什么家庭概念的人,幼年时父亲永平候就和母亲容华长公主和离,他跟了出家的母亲,在徽州几乎被放养。

除了衣食无忧,做个富贵闲人外,萧遇之永远得不到一家三口该有的温馨,吃饭一个人,过年一个人,生病了也是一个人。

在那些过分孤独的日子里,是初月陪伴在他身边,岁岁又年年,她早就是融在少年血脉里的亲人了。萧遇之想把初月娶回家里,以后就有两个人一起吃饭。

他每天都在等,等身边的小丫头及笄,等多攒些聘礼,可当他凑够九十九抬聘礼,源源不断抬至江府门口时,才从下人口中得知:

初月要进宫选秀了。

是江家老爷的意思,对富甲一方的徽商而言,萧遇之丰厚的家底不过是锦上添花,但他身世复杂,虽说是永平候唯一嫡子却没有承袭爵位,母亲又彻底淡出红尘,与权势二字再无关系。

人有了钱,就想要权。

江老爷怎么可能放过宫中选秀的机会,尤其是家中长女姿色平平的情况下,初月无疑是江家攀龙附凤的有力筹码,区区一个永平候世子,又哪里比得上国都金陵的皇室。

江老爷无疑是个出色的商人。因为父亲的贪欲,初月的命运就这样被轻易改写。

萧遇之却没有放弃。

时隔多年,他第一次给远在金陵东宫,那位名义上的表弟…太子萧元景写信,请求他稍作周旋,让初月从秀女中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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