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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他如何传信,都跟投进无底洞似的,杳无音讯。

他开始恨枝枝的主人。

恨萧绥。

恨自己被遗忘。

可他又骄傲极了,没有去质问皇叔,更是牢记着彼此的约定,把信鸽枝枝当成二人之间的秘密,从不说破。

就这样,他等那个人的回信等了整整七年,在死牢的日日夜夜中也没能等到,直至他被放出来的前一晚,那陪了他十几年,日渐苍老的雪白信鸽也彻底消失不见。

枝枝离开了萧云砚的世界。

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不告而别。

萧云砚讨厌极了这四个字,因为他早逝的母亲是这样,那厌恶他的父皇也是这样。

他们轻而易举就抛下了他。

没有和他说再见。

也没有亲口告诉他,他们是喜欢他的。

忆及此,少年忽然嗤笑起来,他竟也想做个有人疼爱的小孩……真是痴心妄想。

萧云砚再次饮烈酒入喉,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愿喜欢这酒。

当心里火辣辣烧起来的时候,思绪混沌,就不觉得疼了。

那么阿愿,你也是没人疼的小孩吗?

第12章

夜深,绥王府书房。

萧绥今日难得放纵,不为旁的,只为萧遇之无心说的话。

这位混迹于风月场里的贵公子很懂情爱,又是口无遮拦的性子,酒楼遇险后,他见陈愿突然跑开,又见萧云砚紧随其后,不免打开折扇调侃道:“真是郎情妾意。”

“依本世子看,这两人迟早会在一起,尤其是萧云砚不顾婚约在身,执意替那丫头包扎伤口,他又不是正经医师,那还能为什么?”

萧遇之话落,朝萧绥挤眉弄眼。

青年听了,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不敢深究这种心情,只是把自己锁在书房,借酒消愁,同时压下令他陌生又恐惧的情绪。

萧绥长至如今,对自己的事皆在掌控中,他没办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心乱,也不容许自己心慌。

他更是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青年的眸光微醉,指尖轻转着酒坛,目之所及皆是放在窗户下的那柄油纸伞。

徽州多雨,萧绥早已习惯,就连他的披风也是防水的,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总在他外出时提醒他:“公子,有雨。”

“公子,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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