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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绥王府又是看脸招人吗?

青年起身告退,往前走了一段,不由看向偏院,这里是安置影卫的地方,和前两日一样,阿愿的房门紧锁,她也一直没有出来。

萧绥多少有些疑虑,只是碍于男女大防,他又想起之前,那蓝衫如水,面纱带风的少女从天而降,稳稳挡在他身前,长剑似淬了雪般清冽,一个人能顶十个。

还是左手剑。

阿愿远比初见时,他在死士擂台上救下她要厉害许多。

萧绥曾亲自向她求证,少女也不虚,反问道:“公子,你不知道吗?”

“但凡女子,总有那几日格外虚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咳…”青年一张冷清的脸庞霎时薄红,他以手握拳,抵至唇边,没有再多问,也知道什么是葵水。

萧绥的记性一直很不错,他清楚地记得在地下商城见到阿愿第一面的日子,也同意在这几日让她连休,甚至吩咐管家煮了红糖姜水。

然而事实上,陈愿总要调假,她的小日子极其不准,是多年服用空隐师父配置的药留下的后遗症,那药可以抑制她在战场上来葵水,代价是终身不孕。

不仅如此,自停药后,她每月来葵水的那几日就格外煎熬,疼痛不比少时服药后的痛楚轻,这样的苦她一直强忍着,从不会在人前示弱。

陈愿对自己总有着一种狠。

按理说这样的日子极难熬,普通人都会有轻生的念头,哪怕转瞬即逝,她却没有,不仅没有,她还会紧紧盯着左手腕上系着的红布条,生生抗过那阵阵翻涌的疼。

陈愿不想再当个逃兵。

她总是比谁都活得认真,哪怕在这个虚拟的书中世界,就好像是弥补曾经的过错和软弱。

寒意阵阵袭上小腹,陈愿四肢冰凉,满头冷汗,她蜷缩在厚实的棉被里,牙关咬在泛白的唇上。

少女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从室外看去,有的只是风平浪静。

萧绥收回眸光,他转身离开,却终究还是不忍,又提步上前敲了敲门。

敲门声稍显急促,陈愿却没有多余的回应他的力气。

萧绥踟蹰了片刻,他唤来府中另外两位女影卫,吩咐她们破门而入。

孪生的姊妹照做,动作整齐划一,生生把门板踹碎。

室内的光景一下暴露人前,萧绥尽量平静的神色还是被撼动了,他眸色翻涌,简短又利落地下达命令:“传府医。”

床榻上,陈愿艰难地吐出两字:“不必。”

连她师父空隐和尚也救不了的顽症,世间恐怕无解,她也不想多添是非,惹人口舌。

相反这种疼痛提醒她,哪怕是在书中世界,她也真实地活着。

陈愿心存敬畏,她在这里真实的存在着,同样真实的,是这些她从前以为的纸片人。

果然,萧绥从来就不是强迫人的性子,他只吩咐孪生姐妹花去厨房烧点滚烫的热水,再煮一壶沸腾的红糖姜茶,而他自己,始终没有跨越门槛,只立在门边,以身躯挡着春日的风,同她絮絮说着话,怕她昏迷。

陈愿勉力抱以微笑。

她早就知道,萧绥是真正的君子,当的上一句无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