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明明只是对弈一番,怎就突然变成了要完婚了,阮妤的思绪还未能反应过来, 一时间也不知自己眼下要如何是好。
容澈闻言却是没打算放过阮妤, 手心收紧了几分,视线仍是紧紧锁在阮妤脸上:“为何要之后,此事已是拖了许久了, 旁人这都以为你要纳妾了。”
意有所指,容澈此言自是在控诉阮妤与阮清走得太过亲近了,他不过刚回来, 府上的传言已是听得差不多了,饶是知晓两人都是女子,容澈心里也是不悦的,若是不赶紧站稳自己的位置,阮妤此时本就对他略有意见,那女子是何用意也还不清楚,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
阮妤愣了一下,连忙道:“我这样怎可能还会纳妾,你是说清清吗,我们是好姐妹罢了,别听府上的人胡说。”
好姐妹,容澈似是对阮妤这番解释并不受用,曾经他们也是好姐妹来着。
见容澈仍是有些别扭的样子,阮妤抿了抿嘴,想到了其他的事:“你突然从金国回来,那头的事情还未处理妥当吧,如此一来,之后你作何打算,总不见得真要在我这城主府内一辈子当个夫人吧。”
话音刚落,容澈忽的上前半步,手一伸将人揽入怀中,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容澈高上阮妤半个头,手一揽,正好将人靠在自己的肩上。
温热的体温席卷而来,阮妤身子微怔,却也是比头一次被容澈抱住时习惯了些许,但脸上仍是不由自主发烫起来,任由容澈抱着她,一时间有些贪恋这抹暖意,没有挣扎开来。
耳边缓缓响起容澈的嗓音:“一辈子当个夫人又如何,只要身侧是你,称帝也好,扮作女子也好,妤儿,我只想要你罢了。”
一抹酸胀的情绪在心中不断翻涌着,阮妤一颗心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容澈的话太过蛊人心魄,仿佛坠入了一个温柔的港湾,深陷在里面几乎舍不得脱身。
阮妤不会不知道对于容澈来说,他这个女子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他幼年时的阴影,是他日后的枷锁,是他逝去的母妃为他筑起的盔甲。
容澈如她一样,不得已接受这个并不属于他的身份,若不是不得已,又怎会不想摆脱这个身份,而容澈之前所努力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彻底丢掉这个身份。
而眼下,他好不容易在金国一战中大获全胜,至此他便可以完全舍弃女子的身份,但他却再次着上女装,出现在了她面前。
阮妤很难不动容,但心下仍是不确定,张了张嘴,声音小得也不知是希望容澈听见,还是希望他听不见:“为什么,会愿意做到如此地步呢。”
阮妤后来想起折返回来的容澈,虽是从旁人的嘴里听到的,可只要想到在城中杀红了眼的容澈,心底便难以平静。
就像那日她同容澈在游船上时一般,阮妤怎会不知要打破原本设定好的计划需要冒多大的风险,而她当时虽是冲动地打破了计划,但到底是和容澈的计划不是一个档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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