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听得阮妤耳根发热,阮妤不禁在脑海中思索着,若是容澈清磁的声线再低沉一些,扮作男子的嗓音,那应是怎样低哑迷人,而那仅在脑海中的低沉嗓音却突然划破了思绪,传入了阮妤耳中:“扮作你夫君可好?”
“咳咳咳!”
阮妤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然咳嗽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容澈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他怎知她方才正在幻想容澈男声的样子。
容澈伸手替阮妤顺了顺背,待到阮妤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张了张嘴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若你我仍以原来的身份出城,总不能一直蒙面不见人,若是被人瞧见走漏了风声,随口一传再加以猜测便会露馅,北城这边,长命百岁会用易容术暂时替下你我的身份掩饰过去,我们在外自是不能让人察觉端倪,所以,如此以来,是最好的办法了。”
容澈说得头头是道,阮妤听着觉得十分有道理,可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但好像无法反驳容澈,有些迷茫地看着容澈,仅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裙子,便略过了容澈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
阮妤拿着裙子的手忍不住在裙身下搅了搅手指,仍是有些犹豫不决道:“可我还未答应,你怎就计划得如此详尽,这事还需……”
容澈眨了眨眼,小傻子怎不好忽悠了,只好神色一变,抬头仰望着站立在身前的阮妤,眼眸里眸光闪动,倒映着阮妤的身影:“夫君曾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
“是、是陪着你,可这……”
容澈却是没打算让阮妤有喘息的机会,语气里已然有些委屈了:“可是说话不算数了?”
长命百岁在一旁慌乱得直咽口水,他们殿下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他们岂能不知,区区瘟疫,早在殿下当年自己身患瘟疫时便学会了如何治愈,别说区区一个城的人,就是一个国家的人患上瘟疫,只要人手服上几帖殿下开的药方,那便是药到病除了,何须如此麻烦。
可眼下这眼巴巴乞求的模样又是在做什么!
眼下容澈自是考虑了许多,想在离别前看见阮妤真正的女子模样是他心头的私欲,但也不全是只为了自己的私欲,这样做也是最妥善的做法,若是路途中被人察觉了,他和阮妤都将功亏一篑,此去山水城隐瞒了阮妤许多事,但只要计划的最终阮妤能安然无事便好。
阮妤一见容澈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哪还有别的怨言,容澈已是为她着想了许多,若不是真心待她,又怎会管北城的死活,阮妤不光要守住整个北城的百姓,更要为容澈撑起一片天,此地定是不能再沦为和容澈曾经所待的皇城中一般,再次被皇城所统治。
阮妤连忙上前拉住容澈已然是做了决定:“怎会说话不算数,此事昭昭考虑得周全,我方才还未反应过来罢了,如此想来,的确是最佳的办法了,北城这边还需打点一下,待我与甘副将商量之后,我们便尽早出发如何?”
容澈垂下眼帘,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嘴角的笑便是再也抑制不住,微微颔首,将眼底的神色尽藏于碎发之下。
此事的确紧急,切不可拖延,距严夫人和严欢被接入北城也快半个月了,而山水城的情况想必更加恶劣,若想借此占据先机,那便是越早救下山水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