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颤,容澈怕是不知道自己这样会被看见吧,张了张嘴,却想院中也无他人,似乎也无大碍。
正想收回眼神,容澈撩起自己的长发在烛火下映照的影子显露出宽肩窄腰的背影,阮妤疑惑地多看了两眼,这似乎不太像普通女子的身形,这骨架怎会如此造型。
意识到自己眼下可是在直勾勾地看着容澈更衣,阮妤连忙别开眼来,却仍旧未将那抹身影从脑海中撇去。
本以为容澈看上去清瘦高挑,但方才的身影却显然不尽然,阮妤似乎记起初见容澈时将他抱入府中,沉得她双臂直打颤。
思绪良久,阮妤得出一个结论。
难怪容澈总是吃素,身形的确是有些魁梧了,想到容澈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却仍要为自己的身材而苦恼,阮妤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屋内的容澈丝毫不知自己这令长命百岁艳羡的身材,被阮妤曲解成了身形魁梧需要通过节食来瘦身的壮硕女子。
推开房门,容澈已然换好了轻便的服饰。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容澈一袭素雅的白衫,映衬着面容秀美绝俗,魁梧的身形已然不见,反倒在这一抹白衣的衬托下,显得清瘦高挑,身形匀称。
不过已经被她看光了,阮妤忍不住又偷摸笑了一下。
容澈捕捉到这一抹笑,走到石桌前坐在了阮妤身侧:“何事如此开心?”
阮妤连忙摇了摇头,为容澈的碗中盛上饭又道:“昭昭还是穿简单的衣服更好看。”
容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接下了饭碗,却见碗中的米饭比平日里少了一半,挑高的眉不自觉微微蹙起,双唇紧抿顿了半晌却也只是微微颔首没有答话。
方才他站在烛火前,故意将自己的身影映照在光影下,想必阮妤在屋外应是瞧见了,可少添半碗饭是什么意思?
容澈放下碗心里还是惦记着此事,看了眼阮妤,倒有了几分委屈的意味:“夫君可是在嫌我吃太多了?”
阮妤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容澈被严欢那般污蔑没瞧见他有半分委屈,这会怎就少添半碗饭还给委屈上了,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容澈的头解释道:“胡说什么呢,我刚问过长命百岁,你晚膳都吃得少,不易消食,这不是按照你的饭量给你盛的饭,怎么还闹别扭了。”
自是知道女子是极在乎自己的身形的,容澈压根就不胖,不过自己方才看见的那一幕也是没敢说出来,不过是骨架大了些显得魁梧,她怎可能因此就让容澈少吃点了。
阮妤总爱用手揉他的头,这动作就像幼时自己做得好时,母妃表扬自己那般,欣喜又宠溺。
可当容澈再次感受到这份亲近时,却不同于那时感受母妃的宠溺那般,抬眸望向阮妤,仰着头蹭在她的手心中,容澈知道,是独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