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越到后来是不是外门的人越少?”他忽然想起来问道。
“您这可就说着了!我刚才去看了,一大半都是他们九鼎门的人,剩下的那些里头也有大半是依附于他们的小门派出身。这手段,就差明说了!”边上几个师弟也是明眼人。
“我说呢……”西空淡淡道。
“不说别的,只看大师兄您,就知道他们准是动了手脚了!这也没法子不是?人家主办的,还能让咱们抢了风头?!”
“听说后来用的药料就不一样……”
“还有那丹鼎里的火阵,差大发了!”
“别说火阵了,那鼎的料就差着呢!”
一个个义愤填膺又神秘兮兮地说起种种内情,好像他们真进里头一一看过那些比赛用的丹房并且抓了九鼎门一个现行似的。
好巧不巧的,齐恬这时候打这边路过,西空一眼看见了,便叫住了她,问道:“这回不下注去了?”
齐恬一愣,笑道:“那人后来见着我就躲,不跟我玩了!”
西空没笑,忽然又道:“你是不是觉着我后几场肯定赢不了?所以不敢再下注了?”
齐恬心说你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再细看西空神色,倒不是那个意思,心念电转道:“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得点好处就差不多了,太过了只怕人家也不许。”
她这话说的是自己赢钱的事儿,听在西空耳朵里却是说比赛的事情,便点点头道:“还算有几分清明。”
这没头没尾的说了两句,他便仍顾自己去了。
齐恬在这里琢磨一会儿,叹一声走了。
她细想西空此人,才学是真有几分,只是被七宗主捧得太过,真以为天下就属他了,过于狂妄。其实心倒不算坏,可坏就坏在人狂妄心机又不够深。于是不顺的时候就到处迁怒得罪人而不自知,顺遂的时候又以为天下都看自己了失了提防。这两厢一合,不是个作死的命格么?
再看看人六宗的大师兄,就全不一样了。他同你笑,未必心里不想给你来上一刀,他真要给你来上一刀,他也不会同你打照面。就像二宗迄今遇到的种种刁难,细想来背后都是有人在动手的,只是你怎么也抓不到一点风声影子。
高明么?高明得很!可这一个修行的地方,你这点精力不放在如何提升自己的能耐上,整日琢磨着拿谁压谁,挑谁的事儿打击谁,把哪个踩到泥里再溅谁一身血,这又是图什么呢?
“所以还是咱们的大师兄才有大师兄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