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徒家的就是同辛列嫂他们那一伙走得近,从前那伙人里也常有犯事暴露的,多半是司徒家出面给料理了,这回闹出如此大的事故来,司徒家居然也袒护着,可见是得了好处了。对了对了,这不刚建的净水坊么!
越想越气,就要挣扎着去拦那两位公人。却是边上又过来几个同伴把她给制止了,又给一把拖进了屋里,压低了声儿道:“你可别闹了吧!那位也不晓得什么来头,你当光司徒家出头就能给遮过去了?今儿卖的是南宫家的面子!你多大能耐,敢去戳南宫家的脸?!”
往那边屋子一指,又道:“通天堡的大管事都来了!你赶紧消停吧!要是你还折腾,我们可把丑话说前头,我们可就撂开手了,你怎么样,我们不管。”
那妇人气得倒仰:“她都害的我差点丢了性命,你要我丢开就丢开?!”
边上人道:“要不是她,你还得不着那药呢!这不两清了么……”
还有一个貌似在这群人里更有脸面些的,则想到了别处,他道:“这人是新来的,当日咱们怎么没有能拉她入伙呢?反叫她奔了那头!这么硬的靠山,没拉过来可真可惜了了。”
边上的那个就一指妇人:“喏,不是她去的么。没拉过来,直接吵翻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儿!”
妇人听了这挤兑,眼睛一翻,没被毒晕,倒被气晕过去了。
这里公人们一走,安管事才近前看了看齐恬,叹道:“幸好赶得及,您真是福大命大。”
齐恬心里惭愧不已,那少东家也走了过来,想说什么,看看周围,还是咽了,只留一句:“好好歇着吧……”
齐恬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顶不学好的学生,面对着一直苦心教导自己的恩师,越发抬不起头来了。
安管事又道:“您没事就好了,我们差不多也回去了。”又一指边上案上放的一个箱子,“这是一些补身的丹丸,您记着用。”
齐恬只好谢了又谢,安管事直道不敢。
少东家也留了一匣子丹丸,看齐恬一眼,摇摇头,就同安管事一起带着人告辞离去。
这里辛列嫂才同洛丰几个进来,问齐恬道:“你看是在这里再歇一天,还是家去?”
齐恬觉得脑袋没有方才那么沉了,抬身道:“还是家去吧。”
这里可没什么床铺被褥,就一块硬板,把人往上一放。要是救不过来,抬出去也方便。
辛列嫂点点头:“那我叫车去。”
这里就剩了齐恬同司徒佳,齐恬开口问道:“方才怎么……”
司徒佳一笑:“回去再说。”
齐恬想起来如今是他们几家联手替自己瞒下了罪过,是得防着隔墙有耳,便点点头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