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南燧捉住南宸之后,便算是握住了彦卿山的软肋。
这两个月来,彦卿山一边躲避着百里阁和柳月山庄的追捕,一边迫于无奈地成为了南燧手上的棋
子,昨日犯险进入霆霜阁的,也正是他。
“从此以后,你我师徒情尽,山高水远,再不相见。”彦卿山看向南燧,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百里
泱,眼中尽是不甘....
他筹谋数载,一心想要除掉南陵皇室,让他与阿凝的孩子取而代之,却不料,这上京城当真就是
个克他的地方。宸儿入京不过短短一月时间,他们在西商的私兵营连带着朔月宫就被百里阁和柳月山
庄端了个一干二净。
他想起南宫月那张满是疯狂的脸,就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动柳月山庄。
而南燧从师于他数年,对他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又是在两个月前,却忽然发现了他与宸儿所
谋,一夜之间就变了脸,非但如此,还功力大涨,一步步诱着宸儿与他交手,被他捉住,当了人质。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忽然之间就如同大厦崩塌一般,轰然倾倒。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崩坏,都始于三个月前在西商,他为太子南祁奉上那盏掺了寒食散的雪丹
露。
南祁出生至今第一次在不相干的人手上吃了如此一大亏,还是在小姑娘眼前。他怎能轻易放过彦
卿山这始作俑者?
彦卿山思绪回笼,看向地上躺着的渊云。
既然两个孩子都还在,那么一切都还可以重头再来。
短短二十载罢了,他还等得起.....
正在此时,站在他身旁的南燧却忽然发难,一剑将躺在地上的渊云砍了个身首分离,大动脉的血
从他的颈部喷涌而出,将站着两人的半个身子都浇湿了。
可怜渊云昨日才熬过了景六的大刑,然而今日却是昏睡着,就被砍了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
知道,成了个不明不白的糊涂鬼。
南燧动作极快,彦卿山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片刻之后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忽的一下扑到了渊云面前,双手捧着他的头,两只眼睁大如铜
铃一般。
“至亲之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感觉如何?”南燧半张脸都被渊云的血染红,咧嘴一笑,仿若鬼魅。
“你知道吗,当初瑶儿就是这般,在我怀里断了.....
说到“瑶儿”,他的声音颤了一下,眼眶渐渐变得猩红。
“她还没成年,只是个孩子,何其无辜!”
......
他的妹妹,今年才十六,正是姑娘家在父母怀里撒泼耍赖的时候,却因为南宸和彦卿山这两个畜
生,沾上了寒食散!
她走的时候,原本丰腴红润的脸已经枯瘦得不像样子,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不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