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像只猫儿一样在她怀里拱着,一面叫着:“你快亲亲我,我难受。”
她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在他脸颊轻轻落下一个吻。
感受着自己脸颊被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南祁顿时笑了起来,笑得心满意足。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正在他想要搂住顾霜再亲亲她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从他的骨头中发散开来,侵袭全身。
寒食散发作了。
他刚才已经跟何太医了解过寒食散发作的症状。虞府将寒食散放在每日清晨奉上的那杯雪丹露中,因为计量控制得极好,因此他对此一无所觉,只是每每到了夜半时分便会烦躁,到了早上,用过早膳之后便又会恢复正常,直到今天……
今早因着赶路,他们离开得匆忙,便没有喝茶,寒食散这才发作。
何太医说,在以后七天,因为戒断,寒食散只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他看着小姑娘一脸无奈又纵容的笑意,颤抖着闭上了眼。
小姑娘才开始与他亲近起来,他才感受到她让他心尖儿发颤的好。
我欲与卿长相守,岁岁年年至白头。
想到这儿,南祁睁开眼,眸子中划过一丝坚定,紧接着,在顾霜没有留神之际,他一个手刀,将身上的人劈晕了过去。
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自己伤了她,因此戒断的时候,她不能在场。
他叫了月无进来,将晕过去的顾霜送到了他的车上,又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让景五拿出临时找来的铁链将自己困住。
蚀骨的疼一阵阵地侵袭而来,他想要发声嘶喊,然而声道也被自己提前封住了,为的是不走漏风声。
他跪在地上,心中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化为无声,双眼通红,几乎疼得几欲晕厥,可是他实在是太疼了,疼得连晕厥都做不到,便只能无力蜷缩在地上,任凭痛苦如海浪般一下接一下的打来。
他自嘲地想到,纵然他武功不俗,心有丘壑,却还是被一包小小的寒食散击溃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真是没用。
就在这时候,鬼使神差地,他脑中猛地浮现起前两日晚上从宴会回家时候小姑娘主动亲吻他的样子。
熬下去,熬下去,她才会陪在你身边。
一个染上寒食散的太子,是无法安坐东宫的,而一旦他变成了一颗废棋,她大概就会离开了吧。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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