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无意识滚了滚,隐约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
少女仰着脸看他,明明干净纯洁的小鹿眼中竟然流露出几丝妖娆,“那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
怎么才相信?
他满眼讽刺,冰冷地望着她,一言不发,少女柔软的手臂忽然缠住了他的脖子,她仰着脸,花瓣般的唇印在他脸颊处,带起一阵痒痒的触感。
冰凉的吻如同夜露,带着属于夜晚的靡靡之色。
他心口一震,四肢微微发颤,无所适从。
少女睫毛下藏着一对明亮狡黠的眸子,她问,“那这样呢?”
他讷讷的,双臂用力,一把箍住了她的腰肢,仿佛无师自通,他天然就知道该怎么继续,尖细的虎牙恨恨咬了咬她的耳垂,“你若是再离开本座,本座就……”
对了,他又伤不得她,他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把她变作傀儡吗?
为什么想想就让他觉得很没意思,偃教那些傀儡同死人有什么分别。
可她实在可恨,他忽然一把将少女按倒,俯视着她,一直盯着她看。
他像一只矫健的野豹将猎物摁倒那般,手钳制着她的肩头,血液在脉络中汩汩流动,心脏也在灼热跳动。
她的足踝缠着他的小腿,视线流连处,她给他的感觉始终是白皙的,脆弱的,仿佛不堪一折。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将她占有。
可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纠结,还不待继续下去,少女在他怀里沙一样消失,他茫然无措,“李蜜芽!”
他瞬间回过神来,睁开眼却看到近在咫尺的月亮。
他猛然坐了起来,左顾右盼,树影如同丛丛怪手,凄清无比,根本没有少女存在过的痕迹。
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阴沉着脸,一把提起睡得正香的兔子,兔子受到惊吓,蹬了蹬小短腿,他拎着它的耳朵,不知在对谁说,“走了。”
玄色衣摆轻振,李宵然翻身跃下屋檐,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偃教,往西一直走,越过群山,便是连星海的方向,他抱着兔子,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李蜜芽,可心里满是不甘。
他迫切需要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忽然想起今日看到偃思归那个老匹夫的死状,灵气穿胸,一招毙命,杀他的人是当面交锋,而不是背后偷袭。
他步履一顿,偃思归这个老匹夫邪里邪气,也算是有几分本事,李宵然自觉自己杀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