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给人盼头,便又像玩腻般丢下不管,非要等到那木已成舟皆是定局,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上门提亲。”
“云来君,你说这事,是你可笑,还是我比较可笑?”
云来君缓缓转过身来,似乎有话要说,青珛不给机会,继续说下去:“凡间一世,我怨过,我怨阴差阳错,我怨造化弄人,但我从未怨恨过东官。”
“可你不是东官,你是云来君啊!”
“你明明可以,你有能力化解,凡尘小事对仙君您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又为何要那样待我?”
“珛珛。”云来君无力的叹出口气:“果然是恨着我,这些年来才躲着我是吗?”
青珛哑然禁声:“只是猜测。”
天上人间寻不出个转世的景东官来,赐由仙君打趣时的一句玩笑话青珛便记在了心头,那时候赐由仙君说,除了云来山上那位超脱六界之外的老祖,他连天帝在他凡间历劫时每日打坐几个时辰都查了个底朝天。
开始只是个不敢想的猜测,可那炉淬妖信誓旦旦的告诉青珛有股上古之力在窥探青珛的气息时,那猜测便从青珛心中破土萌芽而出。
将自己与炉淬妖绑定在一起,混淆视听的不让人找到自己,是不敢、不愿意揭开最后的窗户纸面对事实。
如果景东官只是景东官,那样温柔包容的男子便是青珛仙魔同修时的明灯,抚慰着青珛魔功大成时的躁动。
可景东官要不只是景东官,他是那云来山上的云来君,青珛便只感觉到愚弄和欺骗。而最让青珛恼怒的,是那怨恨中还有别的东西。
青珛思绪纷乱间,云来君肯定道:“因为记恨着我,所以你跟承微在一起了。”
“因为木灵珠让你感应到了我跟承微的渊源。”
云来君苦笑一声:“这一遭,我又算是输还是赢呢?”
“什么意思?”青珛有点懵,云来君不是景东官,他身上有青珛看不懂的秘密。
“你不必知晓。”已经感知到心魔幻境即将瓦解的云来君定定注视着青珛,缓缓道:“珛珛,我也恨我自己。”
“我恨我当年懵懂。”
“我恨我相信天道命数。”
“我恨我让你怨恨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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