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思了思,“奴婢方才听丁茂说了,太子爷去了陛下那儿。”
落昭阳眼眸一深,这才记起正事,“陛下身子如何了?”
清婉泄了泄气,“陛下毒虽服得多,但好在有姑娘博命试药,如今性命倒是无碍,只是陛下年事已高,总归留下些病痛在身上。”
落昭阳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你让丁茂去轩华殿瞧瞧,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清婉应声而去。
才不到一会儿,清婉匆忙进屋,神色凝重。
落昭阳停下手中的筷子,“到底怎么了。”
清婉忙擦了擦汗,“太子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陛下讨要了一纸圣诏。”
“圣诏?他要那个做什么?”
“太子爷从亓山回来后,未曾向陛下行礼问安,直接就奔回了东宫,守在了姑娘身边,陛下念在姑娘以身试药,也由着太子爷,听说姑娘醒了才召见太子爷,左右是此次祭祀有功,问太子爷的要什么赏赐...”
清婉一连全倒了出来,有些接上气,悠了悠才道:“太子爷同姑娘那日试药前许的是一样,请求陛下重新彻查落家一案,陛下原本就答应了姑娘...太子爷何须来这一说呢?”
清婉满腹不解。
落昭阳眼眸一动,“陛下不过是生死关头的口谕,哪里此得上太子爷手中圣旨来得牢靠。”
这样一来,本就答应过她的贺帝绝不好意思反悔,有了圣诏,她想重新翻案,没有人敢多说一句,也决计没有人敢胡乱生事。
落昭阳神色一松,他到底还是不放心自己,这才千方百计地为自己谋划。
她笑了笑,“你让厨房备好吃食,做些太子爷爱吃,等爷回来。”
清婉摇头,“姑娘...太子爷他有要事要做,恐得晚上晚些再回来,让姑娘莫等他了。”
落昭阳皱了皱眉,“他还有什么要事做的?”
清婉低低道:“太子爷从轩华殿中得了圣旨后,便去了大理寺击鼓。”
落昭阳面上一僵,“他...这不是胡闹吗?要击鼓鸣冤,那也是我去,他堂堂太子,这落了人口舌可如何是好。”
落昭阳着急,忙摆了摆手,“清婉,你快速命人套马,我们这就出宫。”
马车径直出了宫门,落昭阳想起一些事,掀开帘幔,“丁茂...你替我去趟温府,有劳温统领走一趟。”
待落昭阳去到大理寺时,幕泽玺已宣念完贺帝的圣诏。
新任职的大理寺卿是个胆小的,落家的案子死了多少的盐贩子,更有无数官员的牵扯其中。
如今太子爷亲自拿着陛下的圣旨翻案,这其中必定是有冤屈。
落昭阳匆匆赶去,跨过门槛险些被绊了一跤。
幕泽玺端坐在椅子上,忙快步将她扶好了,语气十分不悦,“你怎么急急来了,走路也不晓得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