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手,“你且说无妨。”
温竹沥缓道:“若要试药,必先服毒,且陛下先前所食积攒着,良娣得服用更多,这样一来恐有性命之忧。”
太后面色一僵,“重新去找人...我就不信找不到人为皇帝试药。”
皇后也点头,“良娣到底还是皇长孙的生母,还是小心为好。”
落昭阳一掀裙摆,跪落在地。
“儿臣愿意试药,只是儿臣尚有一事,一直牵挂在怀,若能父皇能答应儿臣,儿臣再无其他后顾之忧,”她泪盈于睫地缓缓而说。
这招对贺帝十分受用,他摆手,“快将良娣扶起来...”
身边的宫娥连忙将落昭阳扶起身来。
“你既有这样的孝心,朕很欣慰,你有什么心愿便说吧...朕依了你。”
落昭阳抿唇,睫毛一颤,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鼻翼间滑落,每走一步,她都在赌。
“儿臣父亲在朝为官几十载,不曾有过半点鱼肉百姓之事,落家贩私盐一事实在是受人所害,儿臣恳求父皇能下令将此案交由大理寺重新审查,还落家一个公道。”
贺帝闻言,摆了摆手,“好...朕答应你,若能试药成功,朕便命人翻查你父亲的案子。”
落昭阳闻言,再次跪下叩头谢恩。
落昭阳在众人的面前服下同样的丹药。
药效很快便发作了,她开始不停地咳血。
捏着帕子放置在唇上,转眼上方一片红花绽放。
她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安置在床榻上,额间布满了汗水。
只微听得见贺允妩的喝骂声,“一群没用的东西,嫂嫂都疼成这样了,药呢?怎么还没送来....”
约莫过了盏茶时分,开始有人往她嘴里灌药。
她半昏着半清醒着,唇上是半点血色都没。
药如何也喂不进去,她有意识地逼迫自己喝下。
温竹沥查看她的脉相,“不成...量多了,这味少放些。”
“少放了...这味得增多。”
耳畔旁全是嗡嗡地蚊子声,落昭阳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仿佛在睡梦中,又仿佛在现实中,只知道身上的痛楚涌遍全身。
一碗碗药送至她唇边,她喝了又吐,吐了又喝
根据落昭阳每回试药的份量,得出了最宜的药量。
贺帝服下后十分见效,已经停了咳血的症状。
太后见贺帝已经安然睡下,忙问道:“皇帝如何了?”
温竹沥面色微缓,“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毒实在有损身子,还需好生将养着。”
太后神情这才一泄下,继而问道:“太子良娣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