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掩面跪下泣声。
直到午时,女使来她房中送饭食,屋外的小厮换岗时,她才趁机跑了出去,直接冲进落尧滐的房间。
他的床榻前站满了人,落昭阳快步直直扑在了榻旁。
落尧滐面上不见痛苦,实则早已奄奄一息。
落昭阳哭着问清然到底这么回事。
落夫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人,似乎少看一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在落尧滐的授意下,清然开了大量的止疼凝神散。
落尧滐会在睡梦中安详而去。
落昭阳闻言,抓着床榻的手收紧,一手捂着脸啜泣着,低低不敢哭出声。
落尧滐醒来了片刻,艰难地握着落夫人的手,茫然着说了几个字。
多是叮咛她莫管前事,余生好好过下去。
不过须臾,他撒手而去。
落昭阳没有崩溃大哭,表现得异常平静。
亲自置办棺木,打点府中上下。
落夫人瞧着一日日消瘦的身影,劝了又劝,她仍是不听。
这日她收拾物件时,在房中找到那个箱子。
落夫人亲自还给了她,
“这就是你娘亲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落昭阳一打开,是一副做工精巧的头面,那冠上嵌着如鸽子血般鲜艳的红宝石。
她曾在自己的嫁妆匣中见过,按道理...这应该随她进了东宫才是。
她取出来仔细审视了片刻,冠顶华丽精致,只是这上面的红宝石却冷冰冰的,让人心里心寒。
落夫人看出她的困惑,笑了笑,无力道:“上次太子爷命人送来的,我想着你既在着,一并还给你,你母亲事情...你父亲应当同你都说过了,既然知道了,总是要有个念想的。”
落昭阳点了点头,只将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妆匣中,命人封好,却再没有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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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泽玺一行人进了承州境内。
丁茂在前头探路,他一只抬高置额前,微眯着眼望着,“爷...您放心,就按我们这个赶路法,天黑前应该是能到的。”
幕泽玺只觉得心中惶惶,好似有事发生。
他微呼出一口浊气,对丁茂道:“不歇了,现在就走,晌午一定要进城。”
丁茂挠了挠脑袋,心中腹诽着,这都赶了好些日子了,这马都跑死了三匹,就算见小主子,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吧。
几个时辰后,一行人进了城。
丁茂随意逮个路人问道:“请问...落府在哪个方向。”
路人环视了他们一圈,只当他们是得了落尧滐死讯前来吊唁的,忙指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