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才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事先在幕泽玺的茶水中下了幻药。
可当她褪完身上所有衣物时,未着寸缕地在他面前时,他却无动于衷,连看都不看一眼。
屋内“哐铛”一声,他抬手挥下桌上的茶盏,“穿上衣服...出去!”
茶汤撒满了一地,天色已黑,月光照进满地银霜,寒意刺骨逼人,他起身背着手看向窗外。
棠梦莱睁着双眸略呆地看着他,见他神色未变,全然不屑的模样。
她唇角轻颤,将褪至腰间的衣裳重新覆上双肩,“爷...为什么...”
他薄唇牵动,冷然道:“为何...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身子一顿,原本涨红的脸色此时惨白得吓人。
他朗然一笑,眼眸淬冰,“我失忆前喜欢谁或许我真的不清楚,可如今心悦谁,我倒是一清二楚。”
“...你从前对我说那些话,是否鬼话连篇,你该心知肚明,我不同你追究,是看来你曾为国祈福的份上,若你在心存他念....”
棠梦莱红着眼眸看着他,急忙跪着爬过去搂住他的衣摆。
谁知,幕泽玺竟朝后退了两步。
棠梦莱扑倒在地面上,泪盈盈而出,“爷怎知我的苦衷,妾也是要脸面的....我跟了爷这么些年,仍为处子之身,我父亲、我兄长是怎样的豺狼虎豹,爷不会不清楚。”
她脸色煞白,抖着手取下系在腰间轻薄帕子举起,“这是他们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若再无初血....那遭殃的便是我那卧病在床的小娘,求爷可怜可怜我罢。”
她今夜大着胆子引诱,一番话说得诚恳又添了孝心,她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心软。
幕泽玺扯过她手上的帕子,从腰间取下随身的匕首,刀锋刺进手臂,划出一道口子。
一滴鲜血滴至薄帕上,立即绽开,染红帕子中央一圈。
他神色如常,将帕子丢回她身上,“我许你在这呆到明早,但过了今夜,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迎禧阁,再也不许踏入清苑半步....这便是我给你最大的体面。”
棠梦莱垂眸看着地上的帕子,他情愿这般刺伤取血,也不愿碰自己一下。
话闭,他丝毫不留恋,径直出门而去。
棠梦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日,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夜,天亮后,她僵着身子回到迎禧阁,底下的丫鬟皆笑着道喜,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一夜是屈辱,只要还在落昭阳这个系统里,幕泽玺就永远不会多看她一眼。
幸好她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棠家身上,只要她还在东宫一日,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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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段雨殇已经将食铺子的点心厨子请进了落府的柴房里。
落昭阳朝屋里摆了张椅子,扶着身子坐下。
那厨子已经让人打得鼻青脸肿,跪在了地上。
落昭阳眼眸阴沉,命人抬水来将他泼醒,厨子咳着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