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了然,忙上前轻拍她的背脊,“昭儿...昭儿...你身子要紧。”
落昭阳气血翻涌,愤怒道:“查!父亲吃过什么?用过什么?通通都查一遍。”
清然实在放心不下她的身子,干脆留在了落府,既可以跟进落尧滐的病情,也可以照顾落昭阳。
正厅上,落昭阳一手抚着肚子,坐在打首位置上,底下下人跪倒一片。
“啪”的一声,茶杯摔落在地上,一下子粉碎成渣。
小厮身子轻颤,“大姑娘,这些就是老爷近来吃过用过的东西了。”
落昭阳垂眸看了一眼,朝清然微微示意。
清然提着银针上前,用鼻尖轻嗅,半晌朝她摆了摆手。
“除了府里的吃食,我父亲还用过什么?还有最近可见过什么人?”
小厮缓了半晌,这才想起来,道:“老爷最近知见过从奉京城来的旧人,当时待客看茶用的便是食铺子里杏仁酥。”
落昭阳眼眸骤然一缩,冷汗涔涔,“杏仁酥?哪来的?家里可还有?”
小厮点了点首,“老爷近来胃口不佳,倒是很喜食城北食铺子的杏仁桂花酥,近来每日都要用上一些,今日应当也是备了的。”
她喝道:“还不去取来!”
女使捧着青瓷盘碟呈了上来。
清然上前接过,伸出银针一探。
众人面色大惊。
落昭阳手心攥紧,对着一旁正候着的段雨殇道:“段兄弟...怕是要麻烦你一件事了。”
都无须她提,段雨殇已然明白,他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把人给你请到落府来。”
落昭阳颔首,郑重道:“小心些...我要见到的是活人...”
段雨殇点头,快步而去。
她微闭了闭眼平复,继而道:“将府上所有接触过这酥饼全部押到牢里去。”
她咬音道:“我要一个个...慢慢审!”
落昭阳站了有一会儿,脸色微青。
清然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昭阳...你本来身子便不好,头三个月最是凶险,你好歹顾着自己。”
落昭阳摆了摆手,拉住清然的手,“清然,你万不要瞒我...我父亲的毒...”
清然敛神,心中掂量着,这毒无色无味,等发作时,已经渗透五脏六腑。
落尧滐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可她实在不敢说出口,落昭阳现在这副模样,若知道了,铁定得崩溃,能瞒多久是多久。
她轻道:“你容我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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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般浓稠,轻风微拢起屋前的花瓣坠落庭前,月色明亮如镜,屋中却黯失色。
躺在床榻上的落尧滐面色惨淡,双唇紧抿。
落昭阳捧着汤药守在落尧滐身旁。
她刚刚喂下的汤药,再次呕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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