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处,落昭阳心微微放下,“只要能活着就好。”
贺允妩忽然泣不成声,断断续续也能将后面的话说完整。
落昭阳心急如焚,抓着清婉的手道:“你说,陛下到底下了什么样的处罚。”
清婉顿住,好半晌才艰难道出口,“陛下处了少爷宫刑,且调入内侍局伺候。”
她一听,嘴唇微张,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处宫刑对男子来讲等同奇耻大辱,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几乎明白过来了,落家几代单传,贺帝这是要斩草除根。
贺允妩大颗的泪珠不停掉落,她吸了吸鼻子,跪在落昭阳的床榻前,“嫂嫂...那样刑罚宫中每年都有不少的人受,可...活下来的人并无多少啊!抬进去远比抬出来的多得多....”
落昭阳闻言,面如死灰,心似刀割。
贺允妩低低哀求道:“嫂嫂...我想见她,我和他...”
她后半句话还未道出,落昭阳连忙厉声打断,“不许再提了!”
贺帝为何会如此忌惮落家,遥想落家昔日也是开朝重臣。
她无力擦了擦脸颊,惨白的唇微启,朝清婉道:“还不快将公主扶起身来。”
贺允妩满脸绝望,几乎是被清婉从地上拉了起来。
落昭阳满目肃穆,低低道:“公主,你若真的为了宏日好,这样的话今后万万不能再提了,就算我求您了,您和宏日这辈子再无可能,您便将从前那些事都忘了吧。”
这样的话若传了出去,落宏日今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贺允妩一脸麻木,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这屋里头,气氛凝重。
陡然,棠梦莱迈着步子而来。
“良娣身子可好些了?”
三人面上皆一讶,清婉抿唇,自动认为棠梦莱此番是来落进下石的。
一向懂分寸的清婉,此时再也忍不下去,她怒声道:“棠良媛这会来揽月堂看笑话,未免欺人太甚。”
贺允妩没能收回泪珠,别的都顾不上,仍低低哭泣着。
落昭阳抬眸看向棠梦莱,眼神灰暗如墨。
棠梦莱笑了笑,“笑话算不上,不过是有一桩生意想同良娣做,不知良娣意下如何?”
落昭阳抬眸望向她,轻轻朝清婉颔首点了点头。
“你先送公主回宁和殿。”
清婉实在不放心,连声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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