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闻言,眉间几不可察一蹙。
屏秀抬高下巴,傲然道:“我家良娣昨夜伺候太子爷劳累,今夜身子便不爽,太子爷听了,可劲着急,巴巴地就去看了,说出来,可让良娣笑话了。”
落昭阳明明听出她炫耀的口吻,心中还是微微发酸。
她佯装不在意,低声道:“我在屋子里闲得发慌,想到太子爷的书房中取几本书,解解闷。”
屏秀仍上前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向,“书房可是重地,落良娣还得等征寻爷的许可,再进去也不迟。”
吃了瘪的落昭阳,心情本来就不好,这小丫头还频频给她找不痛快。
她抬眸,双眸微冷,“现如今,我能不能进书房,也用你一个奴婢置喙。”
屏秀“扑通”一声,跪下。
她一双眼眶微红,“奴婢岂敢,只是太子爷明令禁止过,书房重地不经允许,不得私自入内,奴婢也是按规矩办事的,良娣为何偏要这般咄咄逼人。”
落昭阳瞧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服气。
这小丫头哭戏是受过训练的吧,眼泪张口就来,不去唱戏真是埋没。
她一把捏住她下巴,哼笑道:“若我今天非要进去呢?”
福喜听见院子外的争吵声,赶紧小跑而来。
见屏秀跪在地上,而落昭阳面色冷凝,连忙好言好语劝着,“良娣...有话好好说,这里毕竟是清苑,太子爷的地盘,您多少也得给爷一些面子。”
落昭阳压下心中的怒意,瞥了瞥屏秀一眼,甩袖转身而去。
屏秀勾唇,从地上站起身来,擦拭着泪。
福喜冷冷看着她,训道:“你好端端的,在言语上激落良娣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凡事都要留一步,别以为好运永远落在自己身上。”
屏秀半点也没听进去,“明明是落良娣容不得人,我一说爷在迎禧阁,良娣脸色都变了,这才专门刁难我。”
她转念一想,拉着福喜的袖口,“福喜公公...您瞧落良娣难得来一趟清苑,还气成这样回去,若叫爷知道了指不定还得闹,不如...不如这事就先搁着。”
福喜思忖了片刻,“也好...爷最近脾气确实不大好,让他少烦心也好。”
屏秀眼眸掠过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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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似水,迎禧阁内,棠梦莱半卧在床榻上,面容黯淡无色。
幕泽玺跨步而入,她适时轻咳了一声。
幕泽玺眉间一拢,“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请太医。”
棠梦莱挑唇一笑,正想起身行礼,幕泽玺摆袖,“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必起身了。”
棠梦莱点首,重新躺回床榻上,温声道:“多谢爷来看我。”
幕泽玺见她这副模样,略有些不忍,“最近好生歇着,东宫的事宜让福喜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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