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泽玺一听,再次俯身,落昭阳仍用手抵着,挡住。
好半晌,她低道:“爷先解了我的禁足,让我出宫。”
她声音柔若清潭,带着媚意。
她就是故意的,在这揽月堂困了这些日子,她都快发霉了,必定要趁机讨次出宫的机会。
幕泽玺翘唇,指腹停在粉嫩的唇畔上徘徊。
垂首低吻了她的额间,十分克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算计得挺好。”
屋外正盛的艳阳此时被乌云掩盖,忽地轰隆隆雷声劈开了湛蓝的苍穹,为紧接而来暴风雨一点点酝酿着。
落昭阳抬眸望着他漆黑的眼眸。
除了她真想出宫解闷外,她还在试探。
试探这个失忆了的幕泽玺对自己的底线,试探他是否真的相信自己,还是只是突然而来的兴味。
他霍然起身,眸色黯淡,居高临下道:“你若真觉得在揽月堂呆着闷得慌,除了我的书房,东宫你都可以随意走动,至于出宫,于礼不合。”
话音一落,他以公事繁多为由退出去。
屋内只剩她一人呆滞地枯坐着,脑袋里全是一团浆糊。
他最终还是不信她,所有的示好都只是一时意动,是他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舍不得。
现在舍不得,以后若舍得了呢?
她引手胡乱抹了抹泪,不过一刹那,他便将她对他原本那点期待都化为乌有。
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他到底是真的忘了,还是想借此疏远自己。
从前他对自己的爱护、表白、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哗”了一声,瓢泼大雨狂泻而下。
清婉适时而入,大声道:“姑娘...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
她环视屋内,“爷呢?”
落昭阳用帕子掩着半边脸,“走了...方才走了。”
清婉焦急道:“老天爷,这外头可下了不小的雨。”
落昭阳这才望向窗外,这才发现骄阳早已被乌云密布取而代之。
清婉忙道:“姑娘你在屋里呆着,我先去给爷送把伞。”
她转身正欲走,落昭阳猝然喊住她,“等等...我去。”
她随手撑了把油纸伞,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她在雨中蹚着水,急切地搜寻那个俊朗的身影。
出了揽月堂后的甬道上。
隔着烟雨蒙蒙,她望见了那个熟悉挺拔的身影。
正想上前,刚一抬高伞柄,视线宽阔,望见了他身旁另外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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