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待她话毕,退至一旁,清道:“良娣,老奴虽为女官,也需守礼,不得与主子同坐一处。”
落昭阳笑着道:“嬷嬷,在我这不必如此,我最不爱守礼了。”
清婉在一旁心焦得迭出了冷汗,抬手扯了扯落昭阳的袖口。
她这才意识到文清姝已经垮下去的脸色。
文嬷嬷连连摇头,“老奴从前伺候太后时,太后偶然间这这般不识礼,但也仅是偶然间,看来落良娣路还很长,麻烦良娣命人腾出一间偏殿给老身。”
落昭阳眨巴眼眸,她的意思是要长住不成。
文清姝一下看出她的疑问,“路漫漫其修远兮,良娣的坏习惯都须改了。”
揽月堂自打来了文清姝,整个院子都透出规板着,人人有条不紊的当着差。
落昭阳如今又在禁足中,每日只得在屋内绣花,最多在院子扑扑蝶。
若是同底下的人聊聊八卦,文嬷嬷见了,便要文邹邹说一大箩筐话来训斥她,这日子实在没趣得紧。
也不知的,文清姝的话竟传到了幕泽玺耳朵里,棠梦莱还未来来得及掩盖。
幕泽玺已经命人将她挪回了迎禧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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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中时,几日不见幕泽玺进了揽月堂。
落昭阳正在书案上手里摁着一本女训,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桌案上。
盛阳已至,刺眼的阳光映衬在她身上,耀眼明亮。
他咳了咳声,落昭阳这才将视线递了过来。
她搁下手中的书,竟起身端端正正朝他行了礼。
幕泽玺略不习惯,挥了挥袖,自己走进去坐下。
落昭阳扶起身,重新回到案前看书,半点不理会幕泽玺。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幕泽玺兴味道:“落良娣怎么爱看书了。”
落昭阳竟抬眸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面上仍做淡然之色,“太子爷没事来我这做什么?”
这一眼,带着怨气又带着娇气,倒让他心里没来由的欢喜。
他自己都不明白,明明自己一向不紧女人,偏偏喜欢招惹她。
他笑道:“许是你整日在屋中闷得慌,我来同你说个好消息。”
落昭阳眉目一拧,面上凝重起来。
幕泽玺见状,身体十分自然的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螓首。
“我说了是好消息。”
这令她熟悉的小动作惹得她眼眶一热,她抬手掩饰般抹了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