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其实也没有听清她们说的什么,只是总觉得这沈碧渠有把柄在温芷苏手上,要不也不会起了杀心,还试图把锅往她头上扣。
沈碧渠心里一慌,难不成她和温芷苏的对话都让落昭阳听见了。
她瞪大双眸,气急败坏地掐紧了落昭阳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
落昭阳压根没想到一向以柔弱自称的沈碧渠会突然动用武力。
她抬手掰着她捏住自己喉颈的手,不停挣扎着。
贺承衡一进院子便看到这副情景,他快步而来,一把推开了沈碧渠。
他的手揉着她的脖子,声音焦急道:“昭阳,你没事吧。”
落昭阳意识回笼,后退了两步。
贺承衡愣了愣,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
沈碧渠满目凄然,“殿下...是落昭阳先对妾出手。”
贺承衡阴鸷的眸子微冷,看向地上的沈碧渠,“滚回你自己的屋子里。”
落昭阳听着他的怒声,身子顿了顿,在同床共枕的夫人面前维护别的女子,沈碧渠心怕是早凉透了吧,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落昭阳冷眸看了眼一脸殷切的贺承衡,自己对他的那点男主滤镜,此刻早就耗没了。
她施施然吐出口气,未置一词,抬步回了自己屋中。
门将阖上之际,只听沈碧渠苍凉道:“殿下...您别忘了,我父亲是为何会在狱中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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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医府,温芷苏的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温竹沥探完脉后,举起袖口拭了拭泪。
温夫人在一旁泣不成声,“老爷...真的没法子了吗?”
温竹沥面色惨白,不知为何他每下一味药,温芷苏的病情便加重,简直不合常理。
温武儒神色冷冷,“父亲...是否有异常之处。”
温竹沥皱眉,将温芷苏身上的奇怪异相说明。
温武儒眸中阴暗,“来人,将每日煎药的下人、还有伺候小姐服药的女使都叫过来。”
厅内跪着这几日负责温芷苏一切事宜的下人们。
温武儒厉声道:“小姐病情迟迟未见起色,难保不是你们之中有人心里生了歹毒心思,或是当差的时候不小心让小姐的饮食染上些脏东西。”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跪着,叩头直呼:“不敢。”
温武儒眼眸染上晦暗,伺候温芷苏的下人多半是签了死契,身边守着的侍卫也是随他出生入死,自己人的嫌疑并不大。
他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暮色将临,银芒般的月光洒进了厨房内。
女使正照例煎药,拿着扇子轻翕,药罐沸腾着,上头的盖子被蒸汽撞着罐沿,眼看着药汤正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