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衡拧紧了眉峰,“姑母,我早已劝诫过你,不要同那些人来往...你不听。”
他拂袖,漠然道:“贩卖私盐....官商勾结可是大事!我如何保得了姑母。”
长公主面上一僵,忽而讽笑一声,“所以衡儿....如今是要明哲保身,把姑母推出去挡罪吗?”
贺承衡下颌崩起,“姑母...我是皇子,我不能出事的。”
“你虽未出面,可你别忘了,底下的那些官员们为什么敢豁出身家性命做这样的事,自然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的意思便是你的意思。”
长公主急红了眼眶,声音拔高,不管不顾道:“你这王府之所以能如此奢靡,你心知肚明!朝堂上那些个重要差事,大臣们为何放着正宫太子不讨好,上书举荐你,是你拿着那些赃款收买了人心,现下你一张口,就要撇清关系,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贺承衡攥紧了拳头,心里烦闷无比,启唇道:“姑母...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长公主踱步坐下,低耸的嘴角这才微扬,“事到如今...姑母不想逼你,可不狠下心,如何成大事。”
她抬手扶起茶盏微抿了一口润喉,“奉命查办私盐一事的落国公....”
她停了停,掷地有声道:“留不得了...”
“呯”的一声,瓷盘落地的响声传来。
长公主怒目:“是谁!”
贺承衡推门出去,沈碧渠正半倒在地,面上眼神惊恐,凤眼圆瞪。
他双眸晦暗,怒道:“谁许你来书房的。”
长公主也追了出来,见了这副场景,不免眉头皱深。
沈碧渠面上惊慌失色,忙爬了几步子,一手抓住贺承衡的衣袍,“王爷...妾错了,您饶了妾吧。”
贺承衡未语,眸色冷漠。
沈碧渠咬唇,忙道:“公主....这次查私盐不是小事,陛下肯定还需要人手,妾的父亲.....妾定能说服父亲,上书请缨参与此事,为殿下和公主解忧。”
长公主一听,霎那间眼眸里的怒意尽消,弯腰将她扶起身来,“地上凉,快些起来。”
沈碧渠被扶起身,手心起满了细汗。
长公主握紧了她的手,“你既嫁给衡王,那我们便是一家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样的道理你该是明白的。”
沈碧渠心中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妾明白。”
长公主拉着她进屋,跨过门槛时压低着声道:“你明白便好,若将来王爷得以继承大统,你的好处也是少不了的,眼下王爷有难,你父亲出些力,也是本分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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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天气愈发的冷了,屋内暖和却阴冷得很。
午时艳阳升起,落昭阳干脆搬了躺椅,躺在廊上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