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衡已经举杯饮了一口,“确实是佳品。”
长公主忙道:“连衡王都赞,落姑娘浅尝便可,不会醉人的。”
话到这份上,落昭阳也不好再推说了,她抿了几口,滋味确实不错。
席上的宾客皆是交头接耳议论,坐在沈碧渠一旁的姑娘轻道:“莫非真像传闻中说的,长公主有意撮合公爷之女同衡王。”
另一位打趣道:“那可不,这落姑娘从前不爱出闺房,大家都不知她是什么品性,如今看来这相貌、家世都是顶好的,公主不选她,难道选我们这些。”
一旁的沈碧渠攥着帕子一角绞着,眼眸中透出几丝戾意,她抬眸而去,顾如岩手里无意举杯子,热切的眼眸停留在落昭阳身上。
沈碧渠心中默恨,若落昭阳真的嫁给了衡王,那便是王妃,自己岂不是永远都要矮她一截,凭什么她样样都比自己好。
长公主见时辰到了,她似无意地提起,“我前几日得了若白画师的一幅泼墨画,衡王可要看一看。”
贺承衡一向钟爱若白的墨画,闻言兴奋了起来,“姑母好本事,我是寻着好久都没能得一幅。”
长公主含笑道:“我放在藏阁里了,衡王既然想看,不如劳烦你走一遭去取来,叫众人都有眼福,我就怕下人们毛手毛脚我就怕给碰坏了。”
贺承衡立刻应下,起身退出席位。
贺承衡只身往藏阁而去,到了院子内,院子里静谧异常,连个洒水的丫头都没有见到,他正疑惑着。
忽然一声女声唤道:“衡王殿下。”
他转身而望,沈碧渠身姿窈窕缓来,她欠身行礼。
贺承衡不解道:“你是....”
沈碧渠忙答,“我是太府寺卿之女沈碧渠,也是受邀来参加游园会的,只是不巧在这公主府中迷了路,方才见到殿下往这处来便跟着一起来了,麻烦殿下回席时捎带上我。”
贺承衡见她的妆容衣貌,确实像来赴会的闺秀,他道:“既如此,你随我到藏阁取了画,再一同回去吧。”
沈碧渠甜笑再次福身道:“多谢殿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贺承衡及时地扶了她一把,她借着力道适时扑进了衡王怀中,唇上勾起一抹笑。
贺承衡在触及她手腕的瞬间,胸腔内涌出一股燥热,他晃了晃首,试图将几分眩晕感摇散。
长公主见时候到了,朝落昭阳一旁服侍的丫鬟使了使眼神。
落昭阳正有一下没一下抿着手中的杯盏,一旁站立的丫鬟过来替她斟酒,猝然手上一滑,杯盏倾斜下来,杯中的酒全都泼到了落昭阳身上。
她蹙着月眉,忙提着帕子擦拭身上裙子,长公主见状,“都怪我府里的丫头笨手笨脚的,落姑娘衣裳脏了,还是去院里换身衣裳吧。”
落昭阳颔首点了点,清婉扶着她起身,长公主严肃道:“不烦姑娘的丫头一趟,我的丫鬟做错了事,叫她将功补过服侍姑娘更衣,若再做不好,便得逐出府去了。”
落昭阳瞄了那丫鬟一眼,她眼中一片紧张惧意,她于心不忍道:“那你随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