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面还能看清的几个字,大概有“孩”、“幼”和“后悔”,其他字迹或被污渍覆盖,或残破缺失,再也没有其他信息。
包括落款在内。
这封信究竟是谁写给鬼徒先生的,同样不得而知。
孟怀蝶看着这信上的内容,感觉自己现在所掌握的一切都是零碎的。
鬼徒先生的秘密。
鬼徒先生真正想要的,不是长生不老。
孩子?年幼?后悔?
难道……鬼徒先生真的有后代?而这个不能被公开的孩子,正是他最大的秘密?
若是如此,那么鬼徒先生的后人手里持有这种药,便能将新娘失忆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
“新娘如何会失忆、又为何是她们三人遭遇此事,如今已经算是有了头绪。”孟怀蝶将这残损的信件交还给孟钰辰,“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找到犯人作案的动机。”
“除了这封出处不详的残信之外,林西说他也找不到任何与鬼徒先生有关的记录了。”孟钰辰接过信又小心翼翼收了起来,“鬼徒先生毕竟是江湖人,平日与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从衙门的卷宗中去找他的痕迹,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孟怀蝶思忖片刻,又道:“根据这封信上所写,假如我的推测没有错,鬼徒先生应是有孩子的,并且在写信人写这封信的时候,那个孩子还很年幼。而这件事,则是鬼徒先生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些破碎的言语,她只能这样去串联。
孟钰辰点点头,“我的想法和你一样。”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给新娘下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鬼徒先生的后代。不过还是不懂,他究竟为的是什么?”
孟钰辰又看了一眼已经叠好准备收起的信,沉默半晌,突然叫来了凌风。
“凌风,你下去帮我办一件事。”
孟钰辰吩咐道:“去调查一下近二十年来,就在狮子林这段路或者破庙附近,可有出现过什么案子。”
“是。”
孟怀蝶安静坐在一边,虽没说什么,但她却也看懂了孟钰辰的用意。当一件复杂而匪夷所思的案子摆在眼前,仿佛不管从某个角度都看不出犯人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时,便要考虑“对往事的报复”这种情况的存在。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
“这种事,不是叫林捕头直接去调查就好了?”在凌风退下后孟怀蝶直接将疑问问了出来:“哥,你是不信任林捕头?”
“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他能力有限。”孟钰辰微微敛眉,“若犯人的动机当真与报复行为有关,那么当年的事必然非同小可,相关的卷宗即使没有被销毁,也少不得被加密。以他的品阶,未必能查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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