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听似荒诞,却有据可循的猜测浮现脑海。
萧雁行因为她被邪气折腾发怒,牵动出心魔。而她三言两语便抚平了令修真界最避之不及,闻风丧胆的魔气。只这样一想,箬竹心底无端就涌出一丝难言的情绪。
“咳咳咳——”被萧雁行揍得鼻青眼肿的寂白宗弟子咳出一口血,突兀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默契的宁静。
“这位公子,你误会了。”他道,“我是奉长老之名来给贵夫人送安胎药的,绝对没有冒犯二位的意思。”
箬竹终于从萧雁行肩膀抬头,与他对视一眼,暗中点了点头,承认这人说的没错,事实的确如此。
只不过,她没喝也不准备喝那药。
萧雁行接收到她的眼神,却并没有搭理那人,而是用手指不轻不重地点了下箬竹眉心:“明明跟你说好的,除了我以外,不论谁来敲门都不要开。”他语气带着三分责备和七分宠溺,“娘子怎这样不听话?”
“我没开。”箬竹小声辩解,“是风太大了,门自己被吹开的。”
她对萧雁行一口一个娘子夫人已经很习惯了,没觉得有任何别扭。
反倒是被忽略在角落里的寂白宗弟子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默默把要开口继续说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顶着脸上好几处淤青,缓慢从墙角站起来,往屋外头走去。
近几个月,前来寂白宗求医的妇人没有上千,也少说高达几百人。而但凡有人来,他就会以送安胎药的名义,深夜造访,旁敲侧击说明寂白宗之所以会救她们孩子的真相。
可那么久的时间,遇上过那么多人,压根没有一个妇人相信他荒谬的话,甚至都把他当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子。
看眼前这夫妻二人感情甚深,恩爱非常,想必对腹中胎儿也肯定爱护得紧,多半亦是不会相信他所说之事。
罢了……寂白宗弟子抬腿迈过门槛儿的前一秒想,既然无人相信,那他也没必要坚持做无用功。
毕竟……能活命的机会,他已经尝试告诉过他们了,并且也尽力去劝诫。只是这些人纷纷一孕傻三年,抱着微乎及微的侥幸心理,非要选一条不能活的路。
最后落个得不偿失的下场,怪不到他头上。
“等一等。”他抬起的脚距离地面还差最后一厘的距离,萧雁行突然叫住他。
寂白宗弟子回头礼问:“二位还有何事?”
萧雁行目光在他腰间挂着的玉牌上,停留半秒:“小道长这话说错了吧?”
“是你找我们有事,而非我们要说何事。”
那人神情与脚步同时一顿。
萧雁行续道:“你玉牌上刻名用了石青色,这在寂白宗是刘宗主亲传弟子才有资格使用的,足以见你在寂白宗中的地位很高。可深夜送药,且身旁无侍从跟着,这显然不是内门弟子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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