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顿时露出“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大病”的眼神看他。
一个大男人,居然想体验怀孕?
“因为我相信师姐不会害我。”萧雁行眉目盈盈,“所以只要是师姐给我的东西,我都要。”
“是么?”箬竹闻言眉梢骤然挑了挑,忽而勾唇,眼神向下,“这可是你说的。”
萧雁行托付出全部信任:“嗯,我说的。”
他音落,箬竹蓦地屈膝抬起右腿,往少年大腿内侧偏上的位置踢了下。
“嘶——”萧雁行霎时吃痛倒吸凉气,抵在她双唇间的手,和抚在她肚皮上的手也因疼痛下意识收回。
箬竹瞅准时机,一个侧转身逃出了他把自己压在墙角的禁锢,边往前走边对身后摇手:“走了,小雁子,摆驾寂白宗。”
萧雁行望着她后腰因挺着肚子微微弯曲,却仍旧大摇大摆走路的背影,眸光深暗。小半晌,跟了上去扶住她。
也亏得那一脚踢得不重。
他们到寂白宗的时候,已是夜幕沉沉。
不似缙仙宗坐落在湄洲城外连绵山峦之上,寂白宗修建规模瞧着与高门大户的府邸差不多,且就在汾青城内。
这晌下钥时辰已过,宗门紧闭,写着寂白宗三个大字的匾额两侧各挂着一只大红纸灯笼。幽暗红光在黑夜中摇曳,宛如凶兽布满血丝的妖瞳。
萧雁行手执铁环叩了三下门,听见动静的寂白宗弟子从里头取下门闩。
大门缓缓打开,门轴转动发出沉重的吱吱声。身后一阵晚风吹过,恻恻寒意登时在后背蔓延,爬上脊梁骨。
箬竹无端就觉得这两扇门在红光照耀下,像是吃人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她额头随之渗出几滴虚汗,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小半步。
萧雁行眼疾手快扶住她:“怎么了?”
箬竹摇摇头:“没事。”
“手这么凉,还说没事。”萧雁行捏了两下她半藏在袖中的手,熟练无比地把人兜膝抱起。
箬竹看见寂白宗弟子走到他们面前,揖了个身,瞬间秒懂萧雁行这突然的举动。
这是演戏,演戏而已。
她自我说服,然后把头深深埋进萧雁行怀里。
这次倒不完全是因为羞于见人,而是方才从寂白宗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受她腹中孕灵丹指引入腹的邪气突然开始躁动不安,四处乱窜,搅弄得她腹部如虫蚁啃噬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