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着人,甚至低头亲吻她的头顶。
这下,浑身僵硬的人就变成了箬竹。
演个戏而已,不用这么逼真肉麻吧……
他们一个假戏真做,一个心怀鬼胎,愣是把大夫糊弄得信以为真的,以为是多么伉俪情深的夫妻,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人命关天从来不是能避重就轻骗人的事儿。
大夫老实道:“某不能保证寂白宗一定治得好贵夫人的病症,但从之前一些孕妇的求医情况来看,母子平安的概率大概只有三成。”
“那剩下七成呢?”萧雁行追问。
大夫道:“剩下的七成也分两种情况。”
“五分是新生婴儿营养缺乏,寂白宗心善将婴儿留在宗门内照顾,用灵丹妙药为其补气养血,待到成年后再归还父母身边,据说这样可以保证孩子平安长大;至于另五分……哎……”
他凄怆叹声,谁都懂了另五分是什么情况。
平安的对立面,是婴孩夭折。
萧雁行长睫下的眼眸幽暗,给身体不够健康的孩子喂丹药么,他倒要去寂白宗看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再抬眼,已经藏好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萧雁行对大夫轻轻点头:“多谢先生告知,那便有劳先生再给指个路了,那寂白宗要怎么走?”
大夫耐心给他说了位置,萧雁行道谢后,便抱着箬竹大步流星往那方向而去,做足了忧心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待走出好长一段路,拐进某条偏僻窄巷子中,箬竹扯了扯萧雁行胸前衣襟:“可以了可以了,这个地方应该没多少人会经过,你可以走慢点,放我下来了。”
萧雁行依言放缓脚步,但像是没听见她后一句话,仍旧单手托她膝盖,搂她背部,在夕阳下步步走着。
暖黄余辉将他的身影拉长,饶是太阳瞧了两人此番拥抱,都会觉得恩爱异常。
男子甚至温声问了句:“还怕吗?”
箬竹微愣,什么怕不怕的?她怕什么了?
萧雁行见她反应呆乎乎的,搭在她后背的掌,再度沿着发梢向下,顺着脊梁骨轻抚:“为夫明白的,任谁遇上这种事都会害怕。不过阿竹你放心,在为夫心里,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孩子什么的,都不如你最重要。”
懵了半晌的箬竹,终于在他一段话后清醒过来。
“好啊,好你个萧雁行!”箬竹咬牙抬头望他,“现在修为高了,居然敢嘲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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