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她不断腾云下降,发现更诡异的还有……这些白雾似乎有意识,她们行经到哪处,周围的雾气便集聚往哪边涌,似要往他们皮肤里钻才肯罢休。
箬竹在周身落下一道灵罩,阻隔雾气靠近。
因着萧雁行实在离她太近,罩子自然也将身后人包裹在了里头,但跟在他们身后的陆尘修就没这么幸运了。
白雾堆积在陆尘修头顶盘旋,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声音,捏着剑诀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捂住耳朵,皱眉开始不断摇晃脑袋,面色瞧上去极其痛苦。
“陆师兄?陆师兄!”箬竹唤他。
陆尘修仿佛听不见般,捂住耳朵的手背青筋爆出。
他脚底的长剑还在嗡鸣颤动,失去主人灵力控制后,摇摇欲坠。
箬竹看得心下一惊,她刚才还说不可能会有人御剑摔下高空,这晌眼见陆尘修就要中她的乌鸦嘴了,赶紧飞出指尖红绳,固定住他的身形和灵剑。
而身后萧雁行动作比她更果决,直接挥剑朝空中白雾砍下,生生将雾气打散。
箬竹趁机把陆尘修拽进自己的灵罩中,又注入灵力到他额穴,人这才终于从刚刚的痛苦状态中平静下来。
但这样一来,箬竹这朵本就狭小已经站不下人的云面上,便又多了个陆尘修。三人行,拥挤的能互相听见彼此呼吸。
箬竹本能地想要挪动位置,但她无论怎么挪,总会跟其中一个人离得更加近些。
她在心里飞速权衡。
陆尘修……瞧着像是个正人君子。
萧雁行……最近喝多了茶,又是凌宛秋未来的道侣,井且她还生着小屁孩的气。综合起来看,绝对靠近不得。
于是她果断朝陆尘修那侧伸出了脚。
注意到她举动的萧雁行眉头蓦地皱起,反手握住她手腕,在箬竹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诶,你干什么?!”箬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
“你说我做什么?”萧雁行深深凝视着她,这声是连师姐都不叫了。他看着她和陆尘修隔开中间多了个自己的安全距离,甚是满意。
“师姐曾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可勿要与男子靠的那样近了。”萧雁行缓声慢慢,“影响不好。”
最后四个字喑哑低沉,喷洒在箬竹耳侧。
她苦苦坚持才勉强没有发烫的耳垂,终于,在这个刹那熟了个透彻。
箬竹感受到从脖颈攀升的热度恼羞成怒,嗔怪瞪萧雁行一眼:“现在靠我最近的是谁?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去去去。”箬竹嫌弃赶他,“你自个一边儿御剑去,我这儿绝对就宽敞了。”
萧雁行不为所动,反而浅笑着挑了挑眉:“师姐怎能拿我和旁人相提井论。我和师姐在同间屋子一起睡过觉,又同在池水中一块儿泡过澡,关系亲密非比寻常,自然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
陆尘修刚从白雾的惊吓中缓过神,听到萧雁行的话,脑子瞬间又空白了几息,连带着看两个人的神色,都添上了难言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