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炷香后,定身术自动解除。
箬竹双腿因保持相同姿势太久发麻,她半跌半爬地下了榻,想看看景问筠如何了,映入眼帘的却是白衣道长躺在血泊中,昏睡了过去。
双臂伤口已经被景问筠自行止血,狰狞伤口也用灵力愈合。若不是满地粘腻血液,和衣袍染红,倒险些叫人看不出他把自己伤的有多么重。
她哪见过景问筠这般狼狈的模样,好在迷情药的毒,总算被他用这种方式逼出来了。
心里蛮不是滋味,箬竹出门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进来,想着帮他把身上血污清洗干净。可当她伸手碰到景问筠脱得只剩一件的薄衫,指尖仿佛被电流电了一下,立马缩了回来。
并非景问筠身上皮肤滚烫温度犹存,而是她突然想到,两人到底没有将心思互通说开。
景问筠在那样的关头都能清醒施放定身术将她解衣的动作定住,可见心底芥蒂不浅。倘若她在没有经过他点头许可的情况下就与他发生肢体接触,哪怕只是清洗,景问筠醒来后也极有可能情绪不虞。
箬竹长叹出一口气,终是施了个清洁术,处理干净满地血迹。然后召唤出一个小纸人,自己背过身去,让小纸人帮景问筠换上干净衣物,并挪到床上。
待做完一切,已经过了子夜。
箬竹眼皮子耷拉下来,很快就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面前摆着一份梅花蜜豆糕,新鲜出炉,冒着腾腾热气。箬竹手里拿着筷子,迟迟没有朝糕点伸出去。
突然,一块梅花蜜豆糕突然动了起来,像是生了手脚,蹦蹦跳跳走到她面前。
箬竹看得目瞪口呆,那梅花蜜豆糕趁机跳了个高,直接把自己喂进了她半张着的嘴巴里。
味道甜而不腻,透着清香。
约莫是见她吃时有满意之色染上眉梢,其他蜜豆糕纷纷效仿这个行为,一块,接着一块,把自己往箬竹嘴巴里喂。直到盘中剩下最后一块糕子,箬竹实在吃不下了,梅花蜜豆糕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走到她面前站定。
而下一秒,箬竹就看见这块蜜豆糕,变成了景问筠的模样,清逸眉目近在咫尺。
“阿竹,你喜欢吃梅花蜜豆糕吗?”
箬竹被诡异的这幕吓了一跳,悠悠转醒。
她居然梦见自己在吃景问筠变的梅花蜜豆糕,而本质上是在吃那个人!这算是做春`梦吧?一定是这段时间接连遇上迷情药,脑子都被那东西给占据了。
至于喜欢……箬竹舔了舔嘴角,湿漉漉的口水黏在唇边,似乎梦中的软糯香甜留存,确实……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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