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动了动筋骨,除了有些疲乏,井没有其他异样。只是这屋中香炉内燃的熏香,实在过于浓郁刺鼻,令人忍不住想打喷嚏,有些许不适。
箬竹倒了盏茶水将香炉熄灭,然后欲开窗散散经久不淡的难闻味儿。
可她刚推开窗,就有两名合欢宗弟子出现在窗外,面色严肃,抬手挡住她进一步开窗的动作,冷冰冰道:“宗士有令,还请姑娘在屋中好生待着。等到了时辰,宗士自会放姑娘出去。”
话说完,刚打开一条缝的窗,立马被女弟子“砰——”地重新合上。力道野蛮,毫不客气。
半口新鲜空气没来得及呼吸的箬竹,顿时又被浓烈熏香环绕,禁不住鼻头发痒,打了个喷嚏。
形势不容乐观,无法,她只得在床榻边坐下,开始回想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
看来花青井没有真毁掉她的天魂地魂,只是利用她的残魂空虚了神识,让她暂时昏迷过去而已。再将她囚禁在这一隅室内,限制她的行动。
那么,景问筠去哪儿了呢?
彼时景问筠长剑贴着花青的脖颈,随时有可能见血封喉。而花青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比景问筠动作更快地动了凝魂灯,足以见花青的修为应当确如传闻所言,高深莫测,且比景问筠高些。
照这样想,景问筠极有可能打不过花青,成了花青的手下败将。
花青馋景问筠的身子已久,准确说是她惦记景问筠无情道的纯正元阳已久,所以定然不舍得直接将人杀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像对待自己一样,将景问筠囚禁起来。
至于囚禁人做什么?
箬竹一时半会儿想不通花青关着自己的意图为何,但关押景问筠的话……毕竟馋元阳已久,花青又不是个有耐心的,大概率是想要……
“嘶——”箬竹想到某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行!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花青心思阴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残害普通人,必须受到修真界的制裁,怎么能让她污染景问筠的风光霁月。箬竹眼前蓦地浮现出那身白衣胜雪,皎皎如天上明月。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不知不觉中,她对景问筠的印象变得只褒不贬,还有一丝出自潜意识的,不想让景问筠受到伤害。
不过箬竹此时心中焦急,没能细细探究这份“不想”究竟是出于什么情感或情绪。她用灵力在指尖召唤出一只小飞蛾,施展仙术让它从屋瓦飞出,依着景问筠的气息去寻人。
方才推窗时,她瞥见日头正悬在西边地平线,将沉未落,夕光暖红,应是傍晚酉时过半。算下来距离她早晨昏迷,大抵过去了六个时辰。
时间不算短,但好歹是没有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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