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也要这么久?”熟悉的声音传来。
箬竹陡然回头。
大半夜的,纯白衣袍飘飘然,在蓦地迎上景问筠身形的刹那,箬竹险些被吓了一跳。这人走路半点声音都没,气息也藏匿得极好,夜间突然出现在人身后委实有些瘆人。
若换作平常,她绝对就心直口快吐槽出去了,但今日却不同。
箬竹狐疑地想,去掉从破庙走到溪边的脚程,才半盏茶时间不到。景问筠……这么快?
难怪不喜欢她说那个大字,非要引经据典论证小亦为常人称赞,才肯高兴。感情这是修道者不打诳语,追求实事求是啊。
她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景问筠身上,衣襟交叠平齐,腰封缠系平整,满头长发顺滑如瀑,没有沾过汗液的痕迹。还有这张面容,清冷如月凉如水,不见分毫潮红。
这……似乎不合理呀。
“发什么愣?”景问筠眼睁睁看着眼前小姑娘忽然开始盯着自己发呆,也不知道她那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无奈直接问:“水打好了吗?”
“啊?马上,马上就好了。”箬竹听见他的声音回神,从怀里取出个盛水的容器,跳下石头,蹲去溪边。
不过两秒钟,容器内就装满了水。
景问筠道:“走吧。”
他说着,视线在箬竹赤`裸沾染水珠的一双玉足停留半息,不动声色施展了个清洁术,烘干她的脚。
箬竹跟着景问筠回到寺庙中,入目所见第一眼,就是已经变回人形的花青,躺在蒲团上。
花青双眼迷离,屈膝仰着脖子,似仍旧很难受的样子。整个人不断扭动着摩擦身下蒲团,手指抓住衣领,往两侧做撕扯状。
箬竹在昏暗烛光下瞥去一眼,锁骨之下,已经酥`胸半露,裤裙也被她蹭到了膝盖,露出细腻莹白的小腿皮肤。
像极了贪欢之后,欲求不满。
箬竹越发肯定了她的推断:景问筠又快又小又不行。
侧头去看站在旁边的人,却是截然相反的腰杆挺直,呼吸平稳,气质纤尘不染。
两相比较,就显得景问筠有些过分无情了。倒不再是无情道的无情,而是箬竹前几日在话本上新学到的一个词汇,叫做拔什么无情,中间那个字记不大清了。
景问筠见她又莫名其妙发起呆来,屈指直接在箬竹额头轻轻一敲:“又发愣?水。”
额间冰凉触感转瞬即逝,箬竹掀眼皮嗔他一眼,揉了揉额头,没好气地把水递出:“喏,给。”
景问筠却没立马接过,而是从袖中取出一白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棕色小药丸丢入水中,然后才从箬竹手里拿过盛水容器,手腕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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