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将衣裳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桌前桌后也绕了好几圈,仍旧不见耳坠的踪影。
她清楚记得,今早出城时,还是带着的。
难不成……
箬竹蓦地想起景问筠在坟前扯她头发,当时除却头皮,似乎耳朵也有些许细疼。
该不会掉在了郊外吧?
箬竹匆匆结掉酒楼的账,沿着今日走过的路,耐心找过去。
从酒楼到城门,再到郊外坟前,一无所获。又从郊外回到城门,最终站在周府大门前。
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箬竹叩响了周府门上铜环。
箬竹问开门小厮:“景问筠道长离开了吗?”
小厮摇头回答:“尚不曾离去。”
箬竹道了声“多谢”,连忙大步流星冲进了周府,直往景问筠住的那间屋子而去。
她方才仔细想了想,如果沿途走遍所有地方都找不着,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种是被路人捡拾去了,另一种则是当时景问筠扯她头发后,由于结法印过快,没注意到东西被他顺了去。
若是前者,再寻回的概率极低。但如果是后者,她完全可以找景问筠问上一问。
步入院子,景问筠屋中燃着烛火,房门却没关,不像是闭门谢客的样子,于是箬竹大喇喇直接走了进去。
“景道长,你……”
她声音陡然顿住。
箬竹在跨入门槛的刹那,瞳孔骤缩,两步冲上前握住景问筠执剑的手,转而大喊道:“剑下留妖!”
她简直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景问筠居然拿剑指着花青,剑刃凛冽,作势要动手杀了她?
化作人形的花青身形娇小,带着蛇妖专有的婀娜娉婷,媚眼如丝。她因为害怕,往箬竹身后缩了缩,颤抖着声音啜泣:“姐姐救我……这位道长,他,他……还是要杀我。”
别说是花青了,就连箬竹也觉得诧异,只能先拍了拍她的肩膀稍作安慰,然后目带谴责地看向景问筠。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只见景问筠面色不虞,虽依旧清冷但无端带了几分厌恶之色。
箬竹抿抿唇,改口和善了些:“道长,你白天明明答应会教她明事理的,怎么才半天过去,就出尔反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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